那輛車的駕駛員嚇出了一身冷汗,把車停下來打開車窗,對他進行了惡毒的謾罵。
程崗自知理虧,並沒有和他搭話,憑他高超的駕駛技術和判斷能力……根本不可能與他的車輛相撞……但其他人有沒有這種本領,也不是他此時心中所想?
“對不起,讓你受到了驚嚇?”
他想了想,還是把車暫停……打開車窗,和他說了聲道歉的語言。
然後打起精神,踩了下腳下的油門,迅速地離開了交叉點……向前方奔馳而去……。
祥福村臥在青黛色的山坳裡,一條銀溪繞村而過,溪邊野菊開得星星點點。
灰瓦白牆的屋舍錯落有致,屋簷下掛著紅椒黃玉米,像一串串凝固的霞光。
清晨薄霧未散時,整個村子浸在牛乳般的晨霧裡,隻聽見幾聲雞鳴犬吠從霧中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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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梯田層層疊疊,新綠與金黃交替,順著山勢鋪展到雲端。
村口老樟樹枝繁葉茂,樹下幾位老人搖著蒲扇閒話家常,孩童們追逐嬉鬨的笑聲驚起了竹叢裡的山雀。
山風拂過,帶來鬆針與野果的清香,混著泥土的濕潤氣息,讓人心裡熨帖得很。
夕陽西下時,炊煙嫋嫋升起,與山間嵐氣纏繞,整個村子便成了一幅溫潤的水墨畫卷。
“………”
把車停到了村口路邊,不受他人影響的地方,車門打開了,兩男兩女從車裡麵走了出來……。
經過一路的打聽,終於來到了郭慶偉家的門口。
三間土坯壘起的草房靜臥在山坳裡,枯黃的茅草屋頂幾處塌陷,露出黑黢黢的椽子。
兩邊廂房屋門朽壞,糊窗紙早被風雨撕成了碎片,黃泥牆皮大塊剝落,露出裡麵摻雜的麥秸。
院子裡荒草沒過膝蓋,幾隻麻雀在牆根下啄食著什麼。
正房山牆裂開的縫隙像蛇一樣彎彎繞繞,最寬處能塞進半隻手掌,風一吹就發出嗚嗚的聲響,似有冤魂在裡麵哭嚎。
斜陽穿過裂縫,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帶,照見牆角蛛網蒙塵,梁上懸著的舊燈籠隻剩骨架。
忽聽吱呀一聲,西廂房破門被推開,一位佝僂的老漢手舉拐杖挎著竹籃從裡麵挪出來,籃子裡裝著剛挖的野菜。
他抬頭望了眼正房的裂縫,渾濁的眼睛裡滾下兩顆淚珠,顫巍巍摸出懷裡的粗線,想往裂縫裡塞,線太細,風一吹就斷成了幾截。
屋脊上突然跳下一隻瘦骨嶙峋的黑貓,蹭著他的褲腿喵喵叫,他蹲下身,從籃底摸出塊乾硬的窩頭,掰了一小塊喂給貓。
黑貓叼著窩頭竄進東廂房的草堆,老漢望著貓消失的方向,緩緩坐在朽壞的門檻上,把臉深深埋進布滿汙垢的圍裙,隻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圍裙裡滲出來,與風聲攪在一起。
看到這種淒慘的狀況,馬雲波和程崗……他們,都流下了傷心欲絕的同情淚水。
“就是這樣的人家,竟然還有人存心不良,想從他的手裡,把低保戶名額奪走……我實在是搞不懂,難道他們的良心,全部被狗吃了?
看來開年過來還得加大力度,讓這裡的百姓們,儘快的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馬雲波噙著眼淚,說出了心底的感歎聲。
“雲波哥你不必自責,這是曆史遺留的問題,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其他人並沒有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隻知道利字當頭。
說穿了都是窮字害的,自己都生活不下去,哪裡還有閒心來照顧他們?
弱肉強食這是自古的定律,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出改變?
你自掏腰包的十萬元救濟款,足夠他們家,度過好幾年幸福的晚年?”
姚美芝上前輕拉住他的手,含著眼淚動情的說道。
“是啊,不下村親訪,怎麼也看不到,這裡老百姓的淒慘狀況。
比他家還窮的人家,每個村都有好多戶,甚至有人家乾脆住進山洞裡……用籬笆門擋住山風……毒蛇猛獸的侵害就行,過著半饑半飽粗茶淡飯的窮苦日子?
有些乾部隻知道屍位素餐的混天過日,拿著國家賦予的薪酬,外加一些公款……在鎮裡麵胡吃海喝。
他們自認為人各有命,憑他們也無力回天,而他們所過的愜意生活,這是蒼天賜給他們的。
至於其他事情,自認為這是閒事,他們也無權乾涉?
……隻要自己認真過好每一天,最後不犯大錯就行?”
陸文雅拉住了他的衣角,含淚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自從她來到了這裡後,改變了自己的心性,並不全是被他的英俊所迷……而是在他的身上,有太多光輝燦爛的閃光點……還有他那一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菩薩心腸……待在這樣的男人身邊,一定會受到他的熏陶,隨著時間的推移,被他徹底的感化……。
他並不是聖人,更不是天上的神,隻因為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管轄下的窮苦百姓……。
有這一點這就夠了,他可以為之……做出奮鬥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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