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氣衝衝出去問話了。
“屬下如實說的,世子說知道了,本要回來的,但主院夫人說難得能見父母一回,求世子留下吃個午膳,世子便留了。”
護衛看鳶兒難看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兒,想到世子吩咐若是有人問就如是說,又道:“主院夫人還讓給屋裡頭的帶句話。”
“說她遠嫁西南,以後說不定幾年也見不到父母一回,對至親的思念,想來屋裡那位無父無母的怕是體會不到,請她多擔待。”
鳶兒氣得渾身發抖。
“什麼無父無母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被季燁害了,雲姝也有和和美美的家世,也是金貴小姐的出身!
她簡直不敢想象這種誅心之言被雲姝聽到,該有多麼難過!
“世子呢?世子聽了這話怎麼說的?”鳶兒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裡咬出來的。
“世子說世子說難得她孝順,是該留下用個午膳”
雲姝垂眸坐在床邊等著。
不過片刻,鳶兒回來了。
雲姝隻看她的神色,都知道是什麼結果。
果然,鳶兒再開口時聲音乾澀,小心翼翼的:“說是唐丞相硬要留著用午膳”
鳶兒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雲姝的神色。
雲姝靠在窗邊,整個人陷在大紅的被子裡,身形瘦削得不像話。
她神情怔愣,沒表現出什麼難過得樣子,卻讓鳶兒莫名覺得心酸。
過了許久,雲姝突然道:“剛剛侍衛什麼說的,你一字一句,都告訴我。”
“不要瞞我,鳶兒。”
鳶兒心中一陣淒涼,將剛剛的話又向雲姝轉述了一遍。
“好一個無父無母,好一個孝順”
雲姝咽下口中泛起的腥甜,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我是天生便無父無母的嗎?!是我不願意孝順父母嗎?!我倒是想!可他季家何時給過我機會?!”
雲姝身體不住顫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順著布滿血絲的眼中流向蒼白的臉頰,最後落入口中,混合著口中的腥甜,成了難以言喻的苦澀。
季寒舟對她百般羞辱的時候,她沒哭,季寒舟和彆人大婚的時候,她沒哭。
可現在,雲姝的淚止不住地流淌,又快又急,像是把這段時間受到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鳶兒想要撲過去把雲姝抱在懷裡安慰,可諾大的黃金籠猶將她隔開=在外麵,隻能看到雲姝單薄的身體隨著情緒不住發顫。
“夫人,您彆往心裡去,還有我,您還有我!”
鳶兒隔著籠子,伸手卻夠不到雲姝的衣擺,最後跪倒在冰涼的地上。
“您彆哭,奴婢心疼”
雲姝的眼淚還在流淌,某種情緒不住發酵,沁滿整個胸膛。
“鳶兒。”
“奴婢在!”
“去給京都師兄寫信,西南王府長子不孝,欺辱先父遺孀,我步步退讓,他卻得寸進尺,真當我娘家沒人了?”
“是!”
“另外,去將老王爺留給我的掌印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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