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把周明的事兒放到了心上,想著找個機會和對方通個氣,然而一整天都沒個消停。
唐雨燕走了之後,馮曼兒也來探口風。
“世子是身體不舒服嗎?今日一日都沒見著世子了。”
馮曼兒來的時候還帶了一籃子糕點。
她倒是乖巧,沒說一定要見季寒舟,隻說季寒舟以前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最愛吃她做的糕點,想要送些過來。
但被初一以一樣的理由回絕了。
雲姝在房間裡聽得有趣:“世子之前不是說她照顧你照顧得好嗎?不如讓她來照顧。她在西南沒什麼根基,想來也不會出去亂說。”
說這話的時候,雲姝正扶著寶兒在地上走路。
因為客房的地上沒有鋪毯子,雲姝隻能用雙手扶著寶兒,不敢鬆手讓他自己走。
季寒舟正在床上看一本兵書,聞言把手上的兵書放下:“我就是隨口一說,小娘用得著記恨那麼久?再說當日小娘一氣之下不是把玉佩還給我了嗎,我還沒問小娘那日為何如此狠心。”
雲姝把孩子抱起來,“世子要跟我翻舊賬?最後摔了玉佩的人明明是世子自己。”
季寒舟自知理虧,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正巧打發完了馮曼兒的初一進來,聞言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兜。
“回王妃,沒壞。”
“什麼?”
初一打開布兜,裡麵是完好無缺的玉佩:“西南有位修補玉器的手藝人,不論碎成什麼樣的玉器,他都能修複到完好如初。”
初一把玉佩遞到雲姝眼前,雲姝看了一眼,當真看不出任何修補過的痕跡。
但她沒有接:“覆水難收,碎玉難修,這人倒也真有幾分本事。”
雲姝本不想接這玉佩的,沒想要的是,在初一等了半天,準備收手的時候,懷裡的寶兒突然伸出小手接過了布兜。
三個大人都愣住了。
寶兒拿著布兜,小手摸了摸,塞到雲姝胸前:“給,娘。”
雲姝抿了一下唇,道:“乖,還給人家,不是咱們的東西不能要。”
然而寶兒卻是很堅定的搖搖頭,又把布兜往雲姝懷裡塞了塞:“寶,給娘。”
季寒舟唇角不自覺勾起一個弧度:“一個玉佩換我一個承諾,連他都知道這是寶貝。”
季寒舟看了孩子一眼,似乎沒那麼反感了,慢悠悠道:“他眼光比你好。”
初一也道:“王妃收著吧,必要時候可以拿出來應急,不過”
他看了雲姝一眼,意味深長道:“那手藝人也說了,隻能修補一次,再碎了,哪怕是他,也無能為力了。”
雲姝到底還是收下了那枚玉佩,隻不過對初一意味深長的話並不領情:“這話你應該跟你家世子說,玉佩是他摔的。”
初一摸摸鼻子,看了季寒舟一眼。
季寒舟涼涼道:“要你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