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雲姝張口,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隻有一種被命運操控的無力感,曾經她做下的那些事,曾經對季寒舟的利用,對這對父子的玩弄
一切的一切,猶如射出去的利箭,在三年之後,重新轉了一個方向,全部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她甚至說不出一句指責或者辯駁的話。
因為季寒舟說的,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季寒舟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輕笑了一聲。
“嗯,我知道有些往事你也是迫不得已,我都知道的,雲姝。”
“但怎麼辦呢?偏偏你遇到的是我,所以往後的一切,你隻能受著了。”
雲姝疲憊地閉上了眼。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了無奈之下的妥協。
“隨便吧。季寒舟,隨便吧,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
她的妥協終於讓季寒舟臉上多了幾分滿意。
但他也沒有掉以輕心。
雲姝的脾氣他最了解,沒到最後一刻,這個女人身上永遠都有一顆不服輸不妥協的心。
但沒關係。
季寒舟擁緊了懷裡的人,肌膚相貼,心跳相搏,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沒關係,他不會再給雲姝離開的機會了。
一行人出發的很早,晌午時已經到達另一個城鎮的驛站。
初一叫停了隊伍,雲姝也在馬車停下之後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沒睡著。
這種情況下,誰能睡得著呢。
她隻是不想麵對季寒舟罷了。
季寒舟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沒有揭穿她。
兩人之間似乎都在憋著一股勁。
雲姝從季寒舟懷中坐了起來。
這幾天天氣已經轉暖了,剛剛太陽起來之後,馬車上就有些悶熱,季寒舟不願意放開雲姝,所以分開之後,雲姝身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汗,掀開車簾被風一吹,雲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回頭看向季寒舟:“我去看看孩子。”
孩子一直跟鳶兒在一個馬車上。
昨天她被初一突然帶走,鳶兒隻知道是周明敗露了,卻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急得帶著孩子一晚上沒睡著。
雲姝見季寒舟遲遲沒有回答,嘲諷一笑:“你不用擔心,孩子還在,爺爺奶奶也在隨行隊伍裡,扶老攜幼的,我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