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上了馬車,放下簾子。
“信呢,我看看。”
一旁那個不起眼的隨從,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
信上沒有署名,也沒有印戳,等到信紙展開,隱約能看到那信上的,也並不是大鄴的文字。
阮宗看起來對那種文字十分熟悉,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當即運足掌力,紙張便在霎那間於她的掌心化為齏粉。
隨從壓低聲音:“主子,要回信嗎?”
“回,等我晚上回去琢磨琢磨。”
若是有精通他國文字的人在場,便可看出剛剛那文字屬於大鄴邊境接壤的閔梁。
而這個邊塞馬背上的遊牧小國,這幾年收複了周遭不少部落,已經逐漸壯大,隱隱有卷土重來之勢
阮宗將信銷毀,便重新下了馬車,站在馬車旁邊耐心等待。
他垂下眼眸,望著地上的螞蟻正成群結隊,搬著一塊碎掉的食物往某個方向走。
他們有條不紊,路線統一,分工明確且合作無間。
阮宗突然伸出腳尖,將那碎掉的食物殘渣踢到了另一邊。
於是後續跟來的螞蟻,觸須微動之後,便轉變了方向,朝著另一邊去了。
阮宗嘴角翹起。
雲姝或許現在離不開季寒舟,他現在或許勸不動她,但若是有一天,季寒舟不得不離開呢?
他抬起頭,望著遠處,似乎在透過繁華的街市,透過鱗次櫛比的房舍,看向遠處層巒疊嶂的山群,翻過山群,看向更遙遠的,更動亂的,大鄴的邊關
雲姝縱著季寒舟胡鬨了許久,終於在這渾蛋男人還想再來一次的時候生氣了。
一把推開季寒舟,雲姝用衣裳捂著胸口:“你適可而止一點!”
季寒舟被這一推,佯裝受力,順勢靠在了床頭。
他的頭發也微亂,披散在了肩頭,有幾縷垂向胸前,搭在精壯的胸膛之上。
魘足的男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微闔著眼眸,一手搭在膝蓋之上。
“變臉真快,用完就丟啊。”
他模樣有些痞氣,語氣也有些輕佻,反倒惹得雲姝目光不住在他漫不經心的臉上流連。
這男人長得是真好。
從前的英俊,因為這幾年邊關的曆練,越發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又因為混跡在軍營中,多了一些從前沒有的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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