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頓臉上仍留著笑容,但饑餓感已經溢滿胃囊開始上湧,去到心臟,去到喉嚨口。
“即使他們派人來追捕你們?”他問。
惡魔崇拜者哂笑起來:“一些頑固不化的人罷了,那群烏鴉又能抓到誰呢?他們有膽子來搜這裡嗎?如果他們打擊了那些和我們競爭的異端,那倒算是一樁好事了。”
克雷頓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們一起穿過這些醉生夢死的妓女和客人,抵達妓院中庭的餐廳,這裡頭頂的空間沒有樓層間隔,直到穹頂都是暢通無阻,鐵和玻璃共建的結構讓晴天時陽光可以從正上方射入(雖然不怎麼有晴天),隻有四根交錯的木梁橫在用餐區域的頭頂。
巨大的水晶吊燈掛在木梁上,底下是正在用餐的賓客,他們正享用的菜肴和國王也不遑多讓。
餐廳旁邊是廚房和警衛室,警衛室在二樓,樓梯扶手都打了蠟,泛著金光,送餐的侍者和換班槍手們在這裡上上下下。
走過了前端的繁華,餐廳往後的道路則開始變得素淨。
純白的色調取代了那些豔麗的裝飾,出現的人看起來越來越理智。
克雷頓看見一個胸部平平的淑女從走廊一側的房間走出來,她戴著覆麵紗的寬簷帽,腳步匆忙,頭一直是低著的,還時不時抬手裝作扶帽子,實則擋住臉,好像很不願意讓彆人知道她在這裡。
領路的惡魔崇拜者停下來,視角跟著她轉動,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們的來路。
“很可惜,是不是?”他問克雷頓。
“可惜什麼?”
“這位夫人的胸部生了病,醫生隻好把它們切掉了,可一個女人少了那兩個寶貝還像個女人嗎?”
一個正派的女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目的,又怎麼會到這種醃臢的地方來?
克雷頓想起來朱利爾斯找到的情報,巫魔會的人竊取了奧蘭斯特的秘傳技術,也許他們真的破解了一部分奧妙。
惡魔崇拜者說話時一直微笑著,如果他的本質是推銷員,那他一定乾得不錯:“我們的主祭絕對有辦法幫助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受到了天使的賜福,現在有三個汝房,隻要具備信仰,再接受電療,讓一個完全缺失的人重新擁有也不費多大事。”
“你們真的覺得電療可以讓人斷肢重生?我可是見識過不少被電死的人。”克雷頓聞到了乙醚的味道,那是醫用麻醉劑。
儘管還沒有看到作為噱頭的電療儀,但他已經確定這裡有一個手術間。
“也許還有點輔助的手段。”這個男人訕然一笑,終於說了實話。
“先生,即使是您這樣的狼人想要斷肢重生也不容易,人類當然更不可能做到了。即使有些人能夠接上斷去的部位,也有著嚴格的時間限製,倘若被破壞的部位已經損壞,那就沒有辦法了。”
“用他人的器官、肢體彌補自身也是做不到的,不僅是因為尺寸不匹配,不同人的血液也會相斥。”
“所以,我們想了個新辦法。”他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這個靈感來源於一個眾所周知的常識——女人可以生出一個完整的人類,那為什麼她不能生出單個的肢體或器官呢?”
“倘若能做到,讓傷者和那女人一起同房,生出來的東西便有著與傷者相同的血,隻要再做一段時間培養,讓尺寸生長合適,便可以讓傷者完整地接上它了。當然,我懂得不是很多,我們的主祭一定能為您解釋清楚,這真的是一個很適合投資的項目.
克雷頓之前不曾吃驚,但這會兒是真的吃驚了。
倘若巫魔會不會借機傳教,那這項技術居然真的是一項對公眾有益的醫療技術。
就算這其中有偷竊奧蘭斯特的秘傳信息,但巫魔會也絕對做出了有自己特色的技術創新——有關生育的部分在這個世上也算獨一無二了。
“現在連結社都與時俱進了嗎?”他不禁心中感慨起來。
就在這時,剛才走出那位平胸女士的房間門扇再度打開,一個身前有三個胸房的裸身女人從裡麵走出來,正是這位巫魔會成員口中的主祭。
她看到克雷頓後,臉上的表情先是疑惑,再是驚訝,然後是憤怒。
短短幾秒,她就運用惡魔的力量讀出了克雷頓的來意,抬手施法的同時暴怒地咆哮出聲。
“誰把這頭瘋狗放進來的?!”
描寫雛妓的內容被屏蔽了,但我看不懂原文有什麼過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