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界。
工廠內。
程瀚的一具分身,兢兢業業的扮演著匠師的角色,正沿著構裝體裝配流水線巡視著。
最近幾天時間。
他展現出了相當高超的技藝,兼且不吝嗇於指點他人,故而贏得了許多學徒的欽佩。
他每走到一個工位,便會有學徒恭謹的說一句:“劉匠師好!”
程瀚客氣的頷首致意,回應一句:“安好!”
而在職權範圍之內。
他會儘力確保產品質量,沒有任何敷衍了事之舉,更不會暗地裡扯萬傀神將的後腿。
雖然不少學徒私下裡覺得,劉匠師的行為有點迂腐,但更多的學徒愈發佩服他的為人。
過了一會。
言下之意就是——老管事害了你。
而這。
闖下了大禍。
手拿鐐銬的巡查員,也就是“劉巡查”,臉色肉眼可見的變蒼白了。
一群靈獒也看呆了狗眼。
不止是老管事。
“嗷!”
老管事終於亂了方寸。
第二天。
天榕光梭出現之後,這一幫對空間擾動極為敏感的大蠕蟲,不可能發現不了雲海界。
人群瞬間一片嘩然。
惡狗連屎都沒有撲到。
兩名巡查員收到了信號,像兩隻惡狗一樣撲了上來。
程瀚使出一記登鵲式,整個人流暢無比的滑向了後方,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兩條惡狗。
當然是洗脫了所有冤屈。
這隻惡狗乾多了蠅營狗苟的事,這種心理隻會更加嚴重。
事實上。
巡查署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再然後。
“你借著收拾流水線的機會,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不少琉銀,你以為我們查不出來嗎?”
一些人被這套手段騙到了,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巡查員們默然了。
程瀚行了一禮,大步走出了巡查署。
這廝加快了步伐,頤指氣使的吼道:“劉一刀!”
戰爭已經開始了。
劉巡查本著“同歸於儘”的態度,也就是“勞資死定了,你們也踏馬彆想活”,吐露出了大量的齟齬之事。
翻盤成功了!
半天後。
“劉匠師多半是被嫁禍了。”
囚犯就是最好的炮灰。
老管事走了幾步,立即看到了程瀚,一雙眼睛當即亮了起來。
程瀚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也就是萬昊神榕向其它世界輸送物資、人員的跨界通道。
巡查員比劃了一個手勢,開始攆人:“劉匠師,你可以離開了。”
靈獒們也停止了叫喚。
正是程瀚的目的。
果不其然。
他比誰都明白,大多數人在闖禍之時,往往不是乖乖的認錯,而是將試圖將責任推卸出去。
僅過了一秒。
老管事到底是多吃了幾年飯的老狗,經驗更加老辣一些,這廝馬上就從呆滯中回過神來。
程瀚迅速後退一步,快速說道:“我沒有偷,丟失的琉銀是管事偷偷拿走了,然後想要栽贓給我。”
根據分身的觀察。
才過了一秒。
旁邊的一名巡查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今天早上巡查署在你租的房子找到了一些琉銀。”
下一秒。
便有好幾名學徒,拔腿衝向了門口。
與此同時。
憑借著三階生命冠冕的感應力,他已然察覺到,這一道光梭內輸送了數以十萬計的構裝體,以及相應的操控玄士。
程瀚忽然心有所感,扭頭望向了一條過道。
原因無它。
按照萬昊族的風格。
話音剛落。
“砰!”
就在巡查員動手的前一刻。
拿鐐銬的巡查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下子亂了方寸。
這隻老貨非常清楚,必須儘快將人帶走,否則容易節外生枝,搞出意想不到的亂子。
巡查員又透露了一個消息:“劉明禮和那幫貪得無厭的管事,這一次至少要死四個,其餘人最少也要坐二十年牢。”
故而這些垃圾有一個算一個,沒多久就得去與蟲子戰鬥。
雲海界位於前線,肯定會抽調大量人員,進入南離界群作戰。
很顯然。
一名老管事帶著兩名巡查員,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一句話的效果非常好。
程瀚神色平靜:“我沒有拿!”
果不其然。
想要打敗陰暗中的魑魅魍魎,最簡單同時也是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將事情搞大,使其徹底暴露出來。
人群中立即湧起了一陣騷動。
大多數圍觀的匠師和學徒,臉上透著半信半疑,顯然並不相信劉匠師會做出這樣的事。
就在出門的一瞬間。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一場大戲,徹底搞大了。
“出什麼事了?”
拿著鐐銬的惡狗,更是握著鐐銬使勁砸了過來,打算將程瀚砸昏迷過去,足見此人的狠毒。
可更多人知道管事的為人,依舊不相信巡查員所說的話。
他再次心有所感,轉頭望向了天空。
程瀚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論陰謀詭計。
這家夥上前一步,冷冰冰的說道:“劉一刀,跟我們回哨所接受調查,老老實實交代琉銀到哪兒去了。”
於此。
適才的光柱,正是天榕光梭。
一條惡狗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許多鼻涕飛了出去,恰好飛向了另一條惡狗的老臉。
老管事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朝著巡查員使了一個眼色,催著對方趕緊動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