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太子!
這話傳遍營地,猶滾油鍋裡濺入水滴,頓時炸開了鍋。
原本皇城司的營地,正有人正在接管緹騎,聽聞了卻是暴怒。
“馬順德!你竟敢造反!”
“隨本督殺亂黨!救陛下!”馬順德高呼著,周圍緹騎竟真的漸漸彙聚,聚集起來。
“殺!”
隔著幾十步,雙方相互對射,又投擲長矛,不斷濺射出血液,收割著生命。
寧河郡王府
院落布局,清雅、簡單,隱隱有名士風範,牆角有淡淡的花香撲鼻。
但肅殺的氣息,始終彌漫不散,親兵各持刀而立,站在廊下。
開窗的房間內,寧河郡王神色憂慮。
從原本王府搬到這裡,蕭條了,也冷清了。
曆經這場磨難,他本人也消瘦了許多。
今夜雨太大,總是睡不著。
隱隱的殺聲傳來,他不由長歎“是誰起兵了,齊王,又或蜀王,應該是齊王吧!”
“真好,就算不利,仍有一搏之力。”郡王似笑非笑,滿麵惆悵“不像我,隻能等個結果!”
“生死榮辱不由自主!”
同樣龍子,為什麼差距那樣大?
是母妃的傳聞,是父皇無情的麵孔。
寧河郡王是疑過母妃,但是現在沒有了,他知道,自己真不是父皇的兒子,早就賜死了,安能仍舊居於郡王之位?
是誰,是誰的陰謀?
太孫,蜀王,還是齊王?
每有空閒,他總是傷神而遐想,甚至不由對母妃產生一絲怨恨。
“主公,我是小安。”
雨中有人進了院落被親兵層層排查過,並不因來者是熟麵孔而放鬆。
“過來。”
直到這時,寧河郡王才允許他靠近。
京城幾次出妖禍,現下王府戒備遠比往日森嚴。
清雅的書房,牆壁裱了桑皮,窗上有著新糊的紙,房間內放著書架,架上的書籍疊著。
郡王單薄的身影,看著就令人神傷。
“怎麼?又有什麼消息?”
自貶了郡王後,他謝絕賓客,平曰閒暇時候,隻是看書消遣。
窗口現在開著,書案上擺著紙筆。
寧河郡王坐著,剛剛將目光從書上移開,語氣平淡問“沒彆人發現吧?”
“主公,這大雨幫了不少忙,沒有人發覺——皇城司的公公,送了封秘信給您了。”
小仆垂首站立著,說話。
將手裡持著的書卷放置到一旁,寧河郡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歎“往日送就送了,可眼下……皇城司?”
一個小小的紙卷,送了進來,他輕輕展開,在上麵掃了一遍後,頓時一怔。
“父皇被困?”
“齊王猛攻禁宮,距離養心殿不足百丈,聽聞已然病危!”
隻看到這裡,寧河郡王頓時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立刻就臉色煞白。
難以相信的,再次將內容看了幾遍,確定無誤,確實是這樣說。
“陛下口諭,命諸王火速起兵,誅殺齊王?還有神策軍?”
坐在自己位置上,心中一片混沌,說不出有什麼滋味,眼前的一切,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
“孤該怎麼做呢?”怔忡良久,他才突警覺過來,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