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三輛車的距離,不要跟太近,尤其注意紅綠燈變換時的節奏。”
“阿寧,前麵路口綠燈快結束了,減速,讓他們先過去,我們等下個綠燈。”
她知道阿寧聽不見,邊說邊用手機打字,以此方式來告訴他怎麼做。
同時,又向沈磊提醒道:“沈磊,你注意看他們有沒有突然變道或者靠邊停車的跡象。”
六子在跟蹤人這方麵是專業的,之前孫健跟蹤她都被她輕鬆發現,我就看出來她在這方麵不一般。
她可是在綠林中和一群大老爺們兒生活了十餘年,還沒有被發現是個女兒身的人,這本事真的是獨一無二。
這也是我為什麼叫她來的原因,因為我們這些中,隻有她有這本事。
阿寧無聲地點點頭,精準地控製著車速和距離。
沈磊則緊張地趴在駕駛座和副駕之間的空隙,眼睛死死盯著那輛吉普。
吉普車似乎並未察覺被跟蹤,沿著主乾道平穩行駛。
“江哥,他們副駕駛好像坐的是個女的!”六子突然對我說道。
我剛才好像也注意到了,是個女的。
我轉頭就向沈磊問道:“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邱老板的老板嗎?”
沈磊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說道:“我沒見過她呀!車上是有個女的,之前我也發現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邱老板背後的那個大老板。”
不管是不是,現在的目的就是跟著這輛吉普車。
車子一路穿行在雲城略顯陳舊的街道上。
吉普車並沒有駛向繁華的市中心,反而拐上了一條通往城東方向的環線。
越往前走,路邊的景象越顯疏落,這應該是駛向郊區了。
天空也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雨來,雲城的天氣總是這麼陰晴不定。
“這條路是去東郊開發區那邊的,”沈磊突然說道,“那邊有不少廢棄的工廠和新建的彆墅區,魚龍混雜。”
“不管去哪,跟緊!”
我胸口傷處因為長時間的緊張和顛簸又開始隱隱作痛,但精神卻高度集中。
阿寧的車技在這種空曠的道路上發揮得淋漓儘致。
他始終將距離控製在六子要求的範圍內,巧妙地利用其他車輛作為掩護,有時甚至會故意落後一些,繞個小彎再追上來,避免被對方後視鏡長時間鎖定。
六子則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不斷根據路況和對方可能的意圖調整著跟蹤策略。
吉普車緩緩拐進了一條被高大梧桐樹蔭蔽的柏油路。
這條路顯然不是主乾道,路兩旁不再是田野,而是隱約可見修剪整齊的綠化帶和高高的圍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安靜到近乎壓抑的氛圍。
其實在這種路上跟蹤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因為除了那輛吉普車以外,就隻剩下我們這輛夏利。
六子也在這時讓阿寧停下車來,不要再往前跟了。
這是對的,因為再跟就要出問題了。
“這是……雲棲山莊!”沈磊突然提醒道,“新開發的彆墅區,據說住的都是些低調的有錢人或者……背景複雜的人。安保據說很嚴。”
“江哥,現在不敢再跟了,這條路上沒什麼車,一直跟著容易被發現。”六子也立刻對我說道。
我當然也清楚,隻是看著那輛吉普車緩緩駛離視線,心裡有點不甘心。
跟了這麼久,難道就要跟丟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把車停這兒,我們下去找,這輛吉普車應該就是在這片,隻要找到車停在哪裡再回到這裡來,找不到也彆繼續找了,趕緊回來。”
我一邊說,一邊向阿寧做手勢。
這就是現在唯一的辦法,當然也很冒險。
沈磊一聽這話,急忙說道:“你們不怕嗎?這……這太危險了,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