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秋芸那探究的眼神,我知道她在意,而且並不認為我在瞎扯。
於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轉而向她問道:“目前何氏集團的客船是不是隻針對人?”
何秋芸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運貨?”
“肯定不單純運貨,我的想法是在客運的基礎上再加上物流運輸。”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整合資源,建立一個集倉儲、配送、信息管理於一體的綜合物流平台。不僅僅是把貨物從a點運到b點,而是提供一站式的供應鏈解決方案。”
“比如,我們可以在濠江和香江分彆建立倉儲資源,然後設立區域分撥中心;利用信息平台,實現貨物追蹤、庫存管理,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包括客運也是同理,我覺得咱們要做的不是如何去想辦法一家獨大,而是做好咱們之間的客船,提升速度保證安全,不管是升級客船標準也好,還是其它方式也罷,目的隻有一個。”
“是什麼?”何秋芸忽然問道。
“創新!”我微微一笑。
我看到何秋芸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知道這個方向引起了她的興趣。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更是我們能夠連接和服務的客戶網絡。我在香江經營捷運物流這一年,積累了不少中小企業的客戶資源,他們對高效、低成本的物流服務有迫切需求。如果我們能打通濠江、香江,乃至未來延伸到台島的線路,這個網絡的價值將會呈指數級增長。”
“聽起來很美好,”何秋芸微微頷首,但語氣依舊保留,“但實現起來,每一步都需要真金白銀和強大的執行力。”
“是的。”
我點頭承認,語氣嚴肅起來:
“但是周岩的方式,無非是暴力清場,強壓地頭蛇。且不說這種手段是否合法合規,就算暫時壓下去了,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一旦他控製力下降,或者利益分配不均,反彈會更厲害。”
“更重要的是,將這麼重要的環節交給周岩這樣的人,等於將何氏集團的部分命脈交到了一個不可控的野心家手裡,風險太大了,何小姐!”
最後這句“何小姐”,我說得特彆用力。
因為我想讓她知道,我才是真心實意想和她合作的人。
見她不說話,我直視著她的眼睛,繼續說道:“與周岩合作,是飲鴆止渴。而如果我們一旦合作,雖然前期可能會慢一些,需要更多的規劃和投入,但根基是穩的,模式是健康的,是真正可持續的發展……何氏集團需要的不是一個打手,而是一個能夠共同成長、彼此成就的戰略夥伴。”
何秋芸沉默著,她靠在沙發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我的話,無疑戳中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擔憂。
她應該知道與周岩合作的風險和不可控性。
當然,她對我也不了解,如果僅憑我這麼幾句話就把她說服,那她也太沒有主見了。
書房裡顯得十分安靜,隻有我們兩人的呼吸聲和窗外遙遠的城市背景音。
過了好一會兒,何秋芸才緩緩開口:“你說服我了。”
我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悄然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她話鋒突然一轉,目光銳利地看著我,“空談無用。我需要看到你的實際行動和可行性方案。”
她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張名片遞給我:
“這是我私人助理的聯係方式。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拿出一份詳細的、關於整合兩江物流和客運,並初步拓展業務的可行性報告,以及你們捷運物流的詳細資料和資質證明,發到助理的郵箱。”
她看著我,眼神不容置疑:“報告要具體,市場分析、資源整合方案、風險評估、資金需求與籌措計劃、短期和長期目標一樣都不能少。”
她停頓一下,語氣柔和了一些:“如果報告能讓我看到真正的價值和可行性,我們再談下一步的具體合作。”
三天時間,一份詳儘的可行性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