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站在狼藉的大廳中央,看著地上那灘血跡,眼神一點點變得銳利如刀。
這場突如其來的禍事,絕不僅僅是“假酒”或者簡單的尋釁滋事那麼簡單。
或者說,這是針對我的挑釁和警告。
無論是誰在幕後指使,他都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我:
你的地盤,我想來就來,想砸就砸;你的人,我想殺就殺。
接下來就看小五帶回來的信息了。
可是這件事情還是讓一些兄弟感到了恐懼,紛紛對陳冰說,他不想乾了,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看著幾個麵帶懼色,萌生退意的兄弟,陳冰臉色難看。
想要開口訓斥,卻被我抬手阻止了。
我走到那幾個兄弟麵前,他們不敢與我對視,紛紛低下了頭。
“怕了?”我平靜的看著他們幾人。
沒人吭聲,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我也怕。”我緩緩說道。
我迎著他們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怕死,是人的本能。今天躺在這裡的兄弟,他也會怕。但他沒得選,我們也沒得選。”
我指了指地上那灘尚未乾涸的血跡,聲音沉痛:“他叫阿旺,老家在豐城,家裡還有個六十多歲的老媽等著他寄錢回去。他死了,不是因為做錯了什麼,隻是因為他今天在這裡,站在了金樽。”
我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今天他們可以用‘假酒’的借口來砸場子,殺我們的人,明天就可以用彆的借口。”
“在香江,在這個江湖,你想躲,躲得掉嗎?”
“今天你從金樽走出去,明天就可能在其他場子遇到同樣的事,甚至更糟!因為你沒了靠山,就成了誰都可以踩一腳的軟柿子!”
“除非離開這裡,可我想問問你們,甘心嗎?”
我的話讓那幾個想走的兄弟臉色變幻,眼神掙紮。
我深吸口氣,繼續說道:“我江禾在這裡跟大家交個底,阿旺不會白死!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不管對方是誰,有什麼背景,我都要他付出代價!但這需要兄弟們一起扛!”
我停頓了一下,給他們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
“想走的,我不攔著。阿冰,給要走的兄弟每人拿三萬塊安家費,算是好聚好散,感謝他們為金樽出過力。”
陳冰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頭應下:“是,江哥。”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原本沒想走的人。
三萬塊在當時不是小數目,我這手筆出乎所有人意料。
“但是,”我話鋒一轉,“留下來的,就是我江禾生死與共的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大家!”
“從今天起,所有兄弟的份錢,加三成!受傷的,場子出錢治!死了的,撫恤金翻倍,家人我江禾替他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況,我展現出的擔當和複仇的決心,遠比單純的金錢更能凝聚人心。
那幾個原本想走的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猛地一跺腳:
“媽的!不走了!江哥夠意思,咱們也不能當孬種!這口氣,必須出!”
“對!不走了!跟江哥乾到底!”
“給阿旺報仇!”
一時間,群情激憤。
剛才低落的士氣被重新點燃,甚至比之前更加高漲。
陳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她低聲對我說:“江哥,這……”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多說。
這個時候,穩定軍心最重要。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一個小弟快步跑了進來,慌張道:
“不好了!江哥,冰姐,外……外麵來了好多阿……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