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蘭眉頭一皺,她沒有反駁我的想法,隨即便說道:
“那我現在就帶人去把龍爺保護起來。”
“等等!”
我叫住她,說道:“暗中保護,發現他立刻告訴我。”
“好,你這邊也小心!”
“另外,”我又對她說道,“你給我一點人。”
“你隨便調,要多少?”
我看向那群黑壓壓的紅棍打手,問道:“除了你帶來的這些打手以外,你還有人嗎?”
“有。”綺羅蘭點了點頭。
“那這些人你就給我留下,記住,發現陸明遠不要輕舉妄動,跟我聯係。”
“嗯,你保重!”
綺羅蘭說完,便轉身對那群紅棍打手說道:“都聽著,你們現在所有人聽江禾的安排。”
“是。”
齊刷刷的聲音震徹天際。
綺羅蘭坐上虎頭大奔時又向我看了一眼,衝我喊道:“活著!彆意氣用事,我相信你不會衝動的。”
我對她笑了笑,向她揮了揮手。
看著綺羅蘭離開後,我又看著她留下的這群紅棍,轉而對孫健說道:
“阿健,你現在帶著這些人馬上去金樽找陳冰,讓她叫上所有兄弟,去把陸明遠所有的場子給我砸了!”
“但凡有人敢反抗,給我打!”
孫健重重點頭,向我問道:“江哥,那你這邊……”
“彆管我,現在就是逼陸明遠出來。”
“行,”孫健點點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小心,有事電話聯係。”
我向他點點頭,然後向綺羅蘭給我留下的那群紅棍喊道:“各位紅門的兄弟,麻煩你們所有人跟著阿健,聽他指揮。”
孫健立刻帶著那群殺氣騰騰的紅棍打手們,如黑色的洪流般迅速離開碼頭。
碼頭上,瞬間空蕩了許多。
海風帶著鹹腥,吹起我染血的衣角。
阿軍安排完搜捕陸明遠的人手後,來到我身邊,低聲道:
“江哥,碼頭這邊已經撒出去上百號兄弟了,水路陸路都盯著。陸明遠受了傷,想完全悄無聲息地溜走,沒那麼容易。”
我“嗯”了一聲,目光卻投向遠處城市璀璨卻冰冷的燈火。
沒那麼容易,不代表不可能。
陸明遠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絕處逢生。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逼他現身。
海浪拍打著堤岸,聲音單調而綿長。
我走到水邊,蹲下身,掬起一捧冰冷的海水,用力洗了把臉。
臉上混合的血汙和淚痕被衝淡,海水刺激著皮膚,帶來清晰的刺痛感,也讓混亂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幺雞最後的樣子,陸明遠逃竄時的背影,船艙內混亂的場麵……
這些畫麵在腦海中交錯閃現。
不能亂。
現在一步都不能錯。
陸明遠在香江經營多年,關係盤根錯節,即便如今我聯合了紅門,還有阿軍這邊傾力相助。
但要把他徹底挖出來,並不那麼容易。
我在想,他此刻最可能做什麼?
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做?
逃出香江?
不,他自負且睚眥必報,如今折了這麼大麵子,還受了傷,絕不甘心就此遠遁。
他一定會想辦法反擊,而反擊的關鍵,要麼是徹底解決文龍這個紅門龍頭。
要麼,就是直接來對付我這個始作俑者。
正當我凝神分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