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地上如同爛泥般的陸明遠,他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
眼神渙散,卻又死死盯著我。
“江……江禾……”
“彆……彆殺我……你看你也騙了我不是?咱們兩清了行嗎?”
我冷笑:“誰他媽跟你兩清了?”
他渾身一顫,從來沒見過如此淒慘的陸明遠。
他抬起那隻沒受傷的手,似乎想抓我的褲腳,又不敢。
“放過我……求求你……看在我……我曾經也幫過你的份上……看在我把桐桐都許給你的份上……”
他語無倫次,涕淚橫流。
哪裡還有半點之前梟雄的模樣,隻剩下一隻搖尾乞憐的喪家犬。
“陸明遠,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還算是個人物,有點頭腦,可你知道你現在就像一條喪家之犬嗎?”
“是!你說得都對,我就是一條狗。”
說完,他“汪汪”兩聲,學得還真像。
我不想再和他廢話,轉身衝孫健喊道:“阿健,我車裡有一台攝像機,你幫我拿來一下。”
孫健應了一聲,隨即從我那輛快側翻的車裡,找出我提前就準備好的攝像機。
我接過來,點開視頻錄製,然後將鏡頭對準陸明遠。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擋著自己的臉。
我當即衝他吼道:“把手給我拿開!”
“江禾,給我留點麵子。”他幾乎哀求道。
“你還有麵子嗎?你還需要麵子嗎?”
不等他說話,我又接著說道:“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我都說。”
“十年前,你是通過什麼手段,害死我養父母的?”
陸明遠哆嗦一下,連忙說道:“江禾,那事兒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彆怪我,真的彆怪我……”
“誰?誰讓你去做的?”
陸明遠卻沉默著,似乎不敢說。
我立刻向阿寧使了個眼色,阿寧隨即往前走了一步。
陸明遠嚇得渾身一抖,急忙說道:“我說,我說……是誰我真不知道,我跟他一直都是電話溝通的。”
“你他媽跟我鬨呢?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去那麼遠殺人?”
陸明遠怕得不行,急忙又說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那時候我根本就是紅門裡一個小角色……”
也有可能是這樣,因為他這個時候不敢亂說話。
我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陸明遠滿是恐懼的看了阿寧一眼,又才急忙說道:“我隻知道跟我通電話那個人是當時紅門的高層,他說隻要我去做了這件事,就讓我做興義會的老大。”
原來他是這樣坐上興義會老大位置的,看來讓他做這件事的人,才是深不可測啊!
我皺了皺眉,說道:“繼續說,把你當時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陸明遠沒有選擇,他現在為了活命,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他讓我去那邊其實是為了解決掉你,結果被你養父母發現了,我隻有……隻有把他們解決掉,可是驚動了當地的公安,我就隻有跑了……”
“怎麼殺的?過程呢?”我繼續追問。
“我知道內陸不比香江,要是我輕易殺人肯定會驚動內陸的公安,到時候我就很難逃回來了。”
他頓了頓,看了眼我的眼神,繼續說道:
“當時我是在紅門裡負責化工廠那邊的生產,我就偷偷拿走了一盒左旋甲丙胺,那玩意一定的計量是能讓人致幻的。”
“隻要造成意外死亡,就沒我什麼事了,也查不到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