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李銳又覺得二軍子和徐東這兩個貨這樣相處,也挺好的。
不管是朋友之間,還是戀人之間,要啥事兒都一板一眼的,那得多無趣啊!
朋友或戀人之間,偶爾相互犯犯賤,有助於加深彼此的感情。
“行了,你快過去忙你的。”宋興國拿來放血刀和長刀之類的工具,看到徐東還在狂抽大狼鰻的大嘴巴子,他感覺他整個人都沒眼看了。
二軍子是二十多歲的人。
徐東也是二十多歲的人。
他倆咋一個比一個不著調呢?
他倆跟一隻死的大狼鰻較什麼勁啊!
徐東放下大狼鰻,屁顛屁顛地跑到漁獲堆前,繼續分揀他的漁獲。
“銳子,這大狼鰻肚子裡麵的魚鰾和魚肝可都是好東西啊!拿到岸上賣,魚鰾一斤差不多能賣到一百五,魚肝一斤差不多能賣到一百來塊錢。”宋興國給這條大狼鰻放完血之後,又剖開了它的魚肚子。
一般海魚肚子裡麵的魚鰾、魚籽和魚肝,都極具營養價值。
而裡麵的膽囊、脾臟和胰島等器官,都有毒,不能吃。
“爸,裡麵有魚籽嗎?”二軍子抬頭問道。
“這是條公狼鰻。”宋興國從魚肚子裡麵掏出了一個大魚鰾,放到了一個乾淨的盆裡。
二軍子癟癟嘴道:“那太可惜了。”
李銳哼哼一笑道:“宋叔,這條大狼鰻肚子裡麵的魚鰾和魚肝,咱不賣,咱讓東子做給咱幾個吃。”
宋興國心裡麵有些心疼,但麵上卻點頭笑了笑:“行行行。”
現在的年輕人應該都這樣吧!
他們既舍得吃又舍得喝。
時代不一樣咯。
“東子,你打算做什麼菜?”二軍子一臉笑嗬嗬地問道。
“讓我想一想。”徐東撿起一塊小礁石,隨便一扔,扔到了李銳腳邊。
他想了一會兒,才道:“就做香煎黑椒魚肝和紅燒魚鰾這兩道菜。”
“香煎黑椒魚肝鹹香焦脆,越嚼越有鮮味兒。”
“紅燒魚鰾鮮而不腥,醬香不厚重,汁水又多,吃起來,簡直絕了。”
說著說著,徐東的口水差點流出來。
二軍子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我咋感覺我肚子又餓了呢?東子,都怪你這家夥,你這家夥的饞蟲都勾上來了。”
宋興國接過話頭,黑著臉嗬斥道:“你又餓了,是因為你是豬,跟人家東子沒一點關係。”
“爸,我是豬,你豈不是也是……”二軍子斜睨著宋興國,欲言又止。
“你個小兔崽子,又欠揍了!”宋興國氣得直咬牙。
二軍子趕緊認錯道歉:“沒有沒有,我錯了,我錯了,爸,你千萬彆動怒,更彆動手打我。”
心裡卻不服氣得很。
他爸能說他豬,他卻不能說他是豬,他覺得一點也不公平。
這會兒李銳撿起了徐東剛才扔到他腳邊的那塊小礁石,從上麵掰下來了兩個小小的黃金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