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的較量正式踏入真正的白熱化階段】。
場上的射箭者陸續完成回合,結束的身影越來越多——可在這群人中,能拿到一次200分的已是鳳毛麟角。
偶有零星亮起的滿分紅點,也像夜空裡倏忽而過的流星,轉瞬即逝。
鐵木真與曉絎,卻始終勢均力敵,以滿分互不相讓的姿態一路拚殺,直至250分。
【就在分數跨過250的那一刻,賽場的氛圍驟然一變】——難度開始大幅度攀升,原本靜止的靶子竟左右移動起來,軌跡刁鑽且毫無規律,仿佛在刻意考驗選手的動態捕捉能力。
但這難不倒他們。
【兩人的呼吸節奏,卻在這一刻顯露出微妙的分野】——鐵木真的呼吸已有些紊亂,胸膛起伏的頻率加快,每一次吸氣都像在拉扯著疲憊的肺葉。
而曉絎依舊呼吸平穩,綿長如溪,仿佛周遭的喧囂與機關的震顫都與他無關,隻餘下心神的絕對專注。
他們的腳步如踩在細浪上的礁石,不斷微調重心,箭尖卻始終如影隨形地追著靶心,一次次將移動的紅心精準釘穿。
箭矢破空的銳響與靶心亮起的紅光,在搖晃的場地上織成一張張力十足的網。
然而,當分數攀至270分,新的挑戰如暗潮般接踵而至——【兩人腳下的地麵機關悄然啟動】。
機械齒輪的低鳴自地底滲入耳膜,地麵開始不規律地搖晃、上下起伏,像被無形巨手肆意揉捏的沙盤,每一次震顫都考驗著選手的核心穩定。
【這並非簡單的顛簸】。
機關的設計精準而刁鑽,令兩人的站姿被迫不斷調整——暴露式站位本就依賴腰脊的靈活轉動,此刻在搖晃中,每一次發力都可能偏移重心,稍有不慎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更致命的變化緊隨其後】:規則在此刻鬆綁——不再限製同時射箭的數量,可比賽剩餘時間,僅餘20秒。
——這便是長久以來無人能觸及最終大獎的緣由。
時間的壓迫與動態的失衡交織,像兩柄懸頂之劍,削薄著選手的勝算。
“這樣才有意思啊!”
鐵木真的嗓音裹著沙啞的笑意,卻掩不住身體的抗議。
病毒的侵蝕早已讓他的體力瀕臨枯竭,一陣悶咳猝然衝破喉嚨,他忙以指節抵住唇,【指縫間滲出一線暗紅的血跡】,在皮膚上格外刺目。
汗水順著灰黑漸變的鬢“”毛滑落,浸濕了頸側的衣襟,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他的臉色交織著兩種極致的情緒:眼底燃燒著興奮的烈火,眉間卻纏繞著隱忍的痛苦,像冰與火在方寸之間撕扯,將他的神情淬煉得愈發鋒利。
【場邊的工作人員瞳孔驟縮】。
對講機的電流聲裡,勸退的指令幾乎要溢出屏幕,可鐵木真怎會放棄?
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狼耳因虛弱微微耷拉,眼神卻如淬火之刃,死死釘在靶場之上。
他暗自咬牙,齒縫間泄出低吼般的思緒:
“身體……快到極限了。這該死的病毒還在啃噬我的身體,看來得早點結束這場較量才行。”
“這家夥很厲害——能與我比到如今仍旗鼓相當的射箭手,屈指可數。”
“但我乃掠奪一切的草原之王,絕不放過任何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