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順著聲音看過去,來人一襲紅袍,眼睛綁著白紗,披散的長發捋到腦後,由一枚發扣固定,手上端著架子,看起來文縐縐的。
江南看向那人,問道:“第一個是誰?”
“某個猴子。”
聽到這句話,江南立馬乖乖放下袖子,辯解道:“我可沒鬨事嗷!”
“暫且信你。”男人說完,轉頭對著紫袍判官說道:“鐘道,你這罰惡司真是一貫的熱鬨。”
鐘道拍著大肚子,說道:“嘿!熱鬨?廢嗓子得很!”
“誰讓你嗓門大。”
“我可不像崔忌你,斯文得很。”
“還好。”崔忌轉頭看向被陰差圍堵的江南,問道:“這個局麵,你怎麼判?”
“活人該送回去送回去,死人該怎麼判怎麼判。”
江南不樂意了,撒潑道:“憑什麼!是你們抓錯人了!說讓我回去我就乖乖回去豈不是很沒麵子!”
“那你想怎麼樣?”
聽到崔忌和自己說話,江南順勢借坡下驢,說道:“你先讓這些陰差收手。”
崔忌擺擺手,那些陰差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現在可以走了?”
江南雙手掐腰耍賴道:“怎麼可能,你們不應該給我些補償嗎?”
“你想要什麼?”
“我想想嗷~”
江南思索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崔忌。
『要怎麼才能和他攀上關係呢?』
“怎麼?你該不會看上我們大哥了吧?”鐘道的聲音一貫的洪亮,整個大廳全都聽到了。
語畢,四周一片寂靜。
崔忌輕咳一聲,打破寧靜,再次問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我又沒死,你們能給我什麼?”
“可以許諾你來世投得好人家。”
“來世這種東西,太渺茫了,我啊,更喜歡來點實際的。”江南說這句話時,眼睛剛好瞟到跪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的江林。
“有了!”
“不妨說說看。”
“把這次投胎的機會讓給我爺爺吧。”江南說著假裝抹眼淚,繼續道:“我爺爺他呀,這一輩子都在幻想做個女人,可惜呀!不能如願。”
崔忌壓著唇角,說道:“你有話直說便是。”
“是這樣的,你們能不能讓他帶著這輩子的記憶,下輩子投胎成大山裡的女孩,名字叫招娣,盼娣什麼的。等到成年以後,把他嫁給老頭子去換彩禮,老頭死了再轉嫁給彆人,一輩子都在生生生中度過。”
江南看著怒瞪自己的江林,又假惺惺補充一句:“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崔忌轉頭看向鐘道,對方立馬會意,翻開麵前的冊子,對他進行審判。
“江林,曾經將四名剛出生的女嬰溺死在尿桶裡,後將屍首埋在自家門檻下踐踏,你可認罪?”
江南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打斷道:“等等!哪來的四個女嬰?”
『難道我還有四個姐妹被爺爺殺了?不對啊,媽媽是剖宮產,生不了那麼多。那就隻能…』
崔忌解釋道:“那些是你素未謀麵的姑姑。”
江南堆積在心頭的怨氣終於在此刻爆發,一腳踹倒跪在那裡的江林。
“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你這樣的家夥還配當人嗎?”
崔忌拽住情緒激動的江南,告訴她:“冷靜點,罰惡司內,禁止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