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天上傳過來:“都找好了!找仔細了,彆讓那個魔頭跑了。”
飛在她身邊的另一個女人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拆穿道:“你裝什麼啊?誰不知道他如今神力被封,就是神帝那小子的手中玩物,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拔不出那骨錐,更彆說逃出這布了層層結界的花與島了。出來搜尋的人誰不是做做樣子,也就是你,認真了去。”
“身為陛下的人就應該儘職儘責為他分憂。”
“所以我才會說你裝啊,你對神帝那肮臟的心思,估計隻有他本人不知道吧?你費儘心思想抓人家回去,一是為了邀功,二是為了看他受儘淩辱,三呢…其實是想偷偷殺了他吧?”
“付輕言,你要知道聰明人都活不長。”
“茯苓~你要知道~哪怕是修煉成精,你也與其他茯苓沒有什麼區彆,你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這裡…根本輪不到你來說教。”
“你個櫻花妖還好意思說我?”
“我和你不一樣,在化形的那一刻就有人賜名了,托她的福,我不僅修煉順暢,還會比你長壽,要賭嗎?”
“幼稚的賭鬼。”
在口齒上吃癟的茯苓明顯不願與付輕言繼續交談,飛去其他地方尋人。
付輕言依舊飄在空中俯瞰著下方的灌木叢,她輕輕降落,邊走邊自言自語著:“我給你兩個選擇,跟我回去,神帝或許可以從輕發落你。亦或者我今日從未見過你。”
沒有回應。
“我明白了,西北方向的結界有個漏洞,我不知道那是故意留給你落網的,還是疏漏,總之你可以賭一把。”
洛時予從灌木叢裡探出頭來,說了句:“謝謝。”
“我沒見過你,你也未曾見過我,我欠你老師的賜名之恩,今日也算還了,接下來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聽到久違的稱呼,洛時予的眼裡瞬間有了光彩,連忙追問:“您認識我老師?她去哪了您知道嗎?”
“不認識。”
“可是您剛剛說……”
付輕言沒有聽洛時予把話講完,便化作一團花霧消失了。
鶴歸看得一臉茫然,他搞不懂這是什麼,為什麼會在意識清醒下做這種奇怪的夢。
他試圖與洛時予溝通,可對方完全聽不到他說話,隻能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逃跑,看著他躲藏,看著那些飛在空中猶如蚊子的家夥,在天上說三道四。
深深的無力感要把鶴歸壓垮,他想把洛時予好好護在懷裡,但又無法觸碰,隻能乾著急。
“小予,累了就休息一下彆跑了,那地方明顯是個陷阱,彆過去。”
洛時予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腳滑摔倒,隻會頑強的爬起來繼續跑。
“我…我要…離開這…”
“哥哥。”
陰暗的,猶如男鬼般的聲音從洛時予身後響起,他的身體瞬間僵住,恐懼占領了他所有的情感,慌亂之下躲藏到不遠處的假山後。
“哥哥,你要跟我玩捉迷藏嗎?就像兒時一樣,你躲我抓。”
那個聲音不遠也不近,感覺近在咫尺,又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洛時予緊緊捂住嘴,大氣都不敢喘,眼淚早已打濕他的臉龐,鶴歸看著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蹲在洛時予身邊輕聲哄著:“小予彆哭了,彆怕,我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彆哭了好不好?”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老規矩,數到十就要開始找咯。”
“1。”
洛時予絕望的蜷縮成團,把頭埋進臂彎,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
“2。”
他的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
“3。”
從遠處傳來腳踩在草地上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