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宋腸鏡這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恐怖殺意。
客棧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崩斷。
一些見識廣博對南驪國和宋王爺有所了解的食客,此刻已經麵無血色,低聲驚呼起來。
“十境武夫!宋王爺可是實實在在的十境武夫啊!”
“肉身成聖,氣血如龍!脫胎換骨,力能撼天!”
“聽說十境武夫,肉身便是最強大的法寶,足以硬撼甚至鎮殺沒有合道的渡劫期大能修士!”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這年輕人死定了!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位煞星王爺!”
“聽說他殺了王爺的侄子?我的天,這可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啊!絕無轉圜餘地了!”
石蠻子臉色也變得極其凝重。
他深知十境武夫的可怕,那是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常規修行體係,以力證道的存在,極其難纏。
他再次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壁,擋在顧長歌與宋腸鏡之間,沉聲喝道,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宋王爺!還請自重!莫要自誤!”
“此地乃驪珠秘境,受曆代聖人規則庇護,嚴禁私鬥!”
“老夫不才,亦是下一任坐鎮此地的兵主候選!”
“你若在此動手,便是公然挑釁秘境規則,打曆代坐鎮此地渡劫的臉!當今坐鎮的儒家齊先生,脾氣可不算好!你當真要為了私仇,與整個秘境的秩序為敵嗎?!”
他試圖以規則、以聖人之威、以未來的身份來壓製勸誡宋腸鏡。
希望他能冷靜下來,顧忌後果。
他是真怕南驪國的王爺也被顧長歌弄死了。
然而,宋腸鏡早已被喪侄之痛和顧長歌接連的“挑釁”衝昏了頭腦。
加之他平日在南驪國乃至周邊星域都是橫行霸道說一不二的主,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哪裡聽得進這等“軟弱”的勸告?
他獰笑一聲,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語氣猖狂至極,充滿了對所謂規則和聖人的不屑:
“規則?狗屁規則!”
“他顧長歌殺我侄兒的時候,規則何在?聖人在哪?他怎麼屁事沒有?!”
“現在本王要報仇,規則就來了?聖人就要管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本王隻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理!”
他伸手指天,氣勢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本王今天就在此殺了他,又能奈我何?!”
“齊景春?一個窮酸腐儒罷了!他若敢阻我,仗著秘境規則壓製本王,本王或許一時奈何他不得,但出了這秘境,本王必率鐵騎,踏平他的書院!連他一起錘殺!”
其囂張氣焰,簡直無法無天,視規則如無物,視聖人為草芥!
顧長歌聽著雙方的對話,尤其是宋腸鏡那番狂妄的宣言,終於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動作依舊從容。
目光平靜地看向狀若瘋魔殺意盈天的宋腸鏡,開口道:
“宋王爺,關於令侄之事,顧某確實出手重了些,在此表示歉意。”
他微微頷首,算是給了對方一個台階,先禮後兵。
不等宋腸鏡反應,他繼續道:
“不過,此事錯不在我。是令侄先對在下有殺心,欲奪我之物,殺我之人。顧某自衛反擊,何錯之有?難道隻許王爺的侄子殺人,不許旁人自衛?”
這番話條理清晰,點明了是非曲直。
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