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後退數萬丈。
生怕那種無形無質的力量波及到自己。
麵具男,放棄了所有抵抗。
在那透明潰散的過程即將蔓延到他戴著青銅麵具的頭顱時。
他忽然笑了起來。
他抬起頭,目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界海壁壘,看向了不知名不可言的遠方深處。
最終,那目光又落回了一臉震驚茫然的天荒和一葉身上。
“有意思,真有意思。”
“二位,來厄土看看吧!這裡有你們要找的答案。”
話音落下。
如最終的預言,又像是某種意味深長的邀請。
在天荒與一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這位強大到幾乎要將他們逼入死境的黃金麵具男仙帝分身。
就這般從左到右。
徹底透明。
徹底潰散。
化作了無數細微的光點。
最終徹底消弭於無形。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殘留任何氣息,仿佛他從未在這片界海,在這片時空,出現過一般。
界海,重新恢複了它那永恒不變的洶湧波濤。
混沌氣繼續如同瀑布般垂落流淌。
但剛才那短暫到極致卻又詭異到極致的一幕。
卻深深地刻印在了兩位仙帝的神魂最深處。
沒了?
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天荒拳印之上凝聚的“創世紀”之光尚未完全散去,那破滅與新生的矛盾氣息還在微微蕩漾。
一葉身前那由柳樹與劍草融合而成的無名道劍虛影也未曾徹底隱去,斬斷因果的淩厲劍意若隱若現。
兩人麵麵相覷。
足足過了七八息的時間。
天荒仙帝才極其緩慢地放下了那凝聚著恐怖力量的拳頭,周身燃燒的赤金色氣血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看向身旁同樣在緩緩散去道劍虛影的一葉仙帝。
語氣帶著一種做夢般的恍惚和難以置信的試探。
“葉子……”
“咋了?”
“你小子……你他娘的什麼時候偷偷練的絕招?一個眼神就把那鬼東西給看沒了?!”
一葉此刻也是剛剛從極度的震驚中勉強拉回一絲心神。
聞言。
那張俊朗非凡的臉龐上的肌肉控製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沒好氣地狠狠白了天荒一眼。
語氣帶著同樣的匪夷所思和一絲被冤枉的鬱悶:
“我還想問你呢!天荒!你這家夥平時看起來濃眉大眼直來直去的,沒想到藏得比誰都深!”
“一個照麵,連手都沒動,就秒了一尊如此強大的仙帝分身?你這隱藏得也太深了吧!簡直不當人子!”
“放你娘的屁!”
天荒直接被這口從天而降的黑鍋給砸得跳了起來。
“老子我要是有這本事,剛才還用得著被他攆得像條狗一樣在這鬼地方到處亂竄,差點連帝血都燃儘了?”
“早就一個眼神瞪過去,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分明是你小子搞的鬼!你們這些文化人最喜歡藏著掖著!”
天荒仙帝摟過一葉仙帝的脖子。
試圖‘嚴刑逼供’。
“我一直就覺得你這家夥鬼精鬼精的,手段花裡胡哨層出不窮,肯定藏著壓箱底的見不得光的絕活!是不是你?快說!”
一葉仙帝氣笑了。
“我搞的鬼?我動的手腳?”
他指著自己還有些蒼白的臉。
“我要真有這能耐,直接殺上厄土,找到他那本體,把他連帶著那勞什子厄土一起瞪沒不好嗎?還至於在這裡受這窩囊氣?!”
“剛才那股力量……你我都清晰地感應到了!那根本就不是仙帝層次能夠擁有的力量!那氣息……”
天荒仙帝放開了一葉仙帝。
學著麵具男的樣子,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難道,是那些流傳在最古老典籍中,隻存在於推測和傳說中的境界?仙帝之上,真的存在著‘祭道’之境?我他娘的還以為是說著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