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膚光勝雪,晶瑩剔透,仿佛吹彈可破。
五官精致,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但,最引人注目的,絕非僅僅是這驚心動魄的絕色,而是她那雙眸子。
雙目純白,不見瞳色。
看起來極為恐怖。
銀白色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她白皙修長的頸側,更添幾分妖異。
而就在看清她麵容的瞬間,方圓驚了!
記憶中的男人,怎麼成了女人?
“是……是你?!”
“怎麼可能?!”
“白……白寧冰?!”
“你不是早已……早已……”
眼前的女子,赫然與他記憶中某個變得模糊不清卻又始終帶著極度危險與禁忌標簽的身影,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以殺證道,劍下亡魂不計其數!
令無數大宗門、古老世家談之色變,最終卻又在巔峰時期莫名消失不知所蹤的奇男子!
不。
現在應該是奇女子了!
其凶名與威名,當年甚至不比他這凶威赫赫的魔頭弱上多少!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這詭異的青銅仙殿深處?
而且,她的氣息……為何變得如此幽深難測,仿佛與這仙殿的冰冷規則同呼吸?
白寧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眼神毫不客氣地掃過方圓那驚疑不定的臉:
“看來,方大魔頭貴人多忘事,卻也沒完全忘記故人嘛。”
“怎麼,不在你的蠱界稱尊做祖,逍遙快活,反而跑到這青銅仙殿裡,學那土撥鼠打洞,還是學那落水狗爬行了?”
她話語刻薄至極,字字如刀,絲毫不給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渡劫魔尊留下半分顏麵。
方圓臉色瞬間陰沉。
但麵對這位深淺不知危險程度極高的瘋女人,他強行將這口惡氣壓下,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
“哼!彼此彼此罷了!”
“白仙子不也舍棄了男兒身,困於這仙殿牢籠之中,隻能以此萬年玄冰髓池為浴盆,孤芳自賞麼?”
“看來,消失的這些年,白仙子另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機緣’,修為倒是愈發……精進深沉了。”
他刻意在“機緣”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話語中的試探之意昭然若揭。
白寧冰的突兀出現,以及她對此地環境那種如臂指使般的熟悉感,或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一個可能打破他目前孤立無援困境重重的契機!
必須弄清楚!
白寧冰赤足輕點水麵,身形飄然而起,宛如一片沒有重量的雪花,悄無聲息地落於池邊。
不知何時。
一襲素白如雪樸素長裙已然覆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之上。
將那驚心動魄的曼妙身姿遮掩得嚴嚴實實。
隻餘下濕漉漉的銀色長發,以及那張冷豔絕倫足以令星辰失色的麵孔。
“看夠了沒?方大魔頭你不是在千年前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嗎?怎麼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對於這些汙蔑,方圓懶得多餘解釋。
“本尊一心求仙,對男歡女愛之事無甚興趣!隻是唯獨好奇,是你的蠱蟲有顛倒陰陽的玄妙?還是你在此地得了什麼無上機緣,才出落得如此動人?”
白寧冰目光淡漠,對於女兒身之事不想多談。
“機緣?嗬嗬……”
她輕笑一聲,笑聲空靈,卻帶著說不儘的嘲諷與一絲若有若無的自嘲。
“不過是比你先一步,運氣‘好’了點,成了這青銅仙殿囚籠裡,一塊稍微特殊些有點利用價值的‘磚石’罷了。”
她伸出纖纖玉指,指尖晶瑩,徑直指向那依舊氤氳著磅礴寒係靈氣的玄冰髓池:
“想要?可以。”
“很簡單。”
“回答我一個問題,或者……我倆打一架!”
方圓默默後退,殺招握在掌心。
“二選一?沒有第三種可能?”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