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陰暗的樓梯間。
“放開我,你抓痛我了!”
林綰綰狠狠甩開潘陽的手,壓抑而憤怒地低叫道。
“綰綰,你為什麼躲著我?!”潘陽臉色陰沉,出口就是質問。
林綰綰下意識否認,“誰躲著你了,跟你說了我最近忙——”
“你還騙我!”
潘陽厲聲喝斷,眼底閃爍著狠勁兒。
“你吼什麼!”林綰綰壓著聲音,惱怒極了,警惕地環顧四周,唯恐被人瞧見。
“綰綰,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要過河拆橋是嗎?”潘陽愛恨交織地盯著林綰綰,不甘又後悔。
為了幫她,他被沈北棠搞得已經走投無路。
潘家不止破了產,還欠下了巨額債務,他現在天天被人追債,東躲西藏狼狽至極。
追債的已經向他下了最後通牒,再還不上錢,就要剁掉他的手腳,將他扔進江河裡喂魚。
他不想死!
他還沒活夠呢!!
林綰綰目光閃爍,有些心虛,“你說什麼呢,我哪有過河拆橋……”
“那就給我一千萬!”潘陽切齒叫道。
林綰綰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氣得都忘了控製音量,“潘陽你瘋了吧,我哪來這麼多錢?!”
彆說一千萬,她現在十萬都沒有。
阿棠送給她的那些禮物,全被她爸拿去變現,統統輸光了。
“問沈北棠要啊,一千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潘陽一臉理所當然。
林綰綰不敢。
阿棠最近為了沈氏集團忙得焦頭爛額,她哪敢在這個時候去問他要錢?
再說了,要錢也得有個由頭啊,她莫名其妙去找他要一千萬,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的。
林綰綰看著眼前不依不饒的潘陽,心裡厭惡極了。
當初若不是看他有點利用價值,她連正眼都懶得瞧他。
但現在他知道她所有事,不能跟他硬碰硬,隻能先安撫。
林綰綰主動挽住潘陽的手臂,將聲音放柔,撒嬌道:“潘陽,你最好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肯定會做到,隻是我現在手頭緊,你再給我點時間——”
“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了!”
哪知潘陽卻扯開她的手,不再吃她這套,他現在命都快沒了,哪還有閒情逸致舔她,“林綰綰,這是你答應給我的報酬,你再推三阻四的話,就彆怪我不顧念舊情了!”
潘陽撂下狠話。
都是自私的人,情情愛愛不過是酒足飯飽後的消遣。
如果他吃得飽穿得暖,自然能對她心存愛戀,可現在……
他隻想活著!
被潘陽舔了多年,見他突然硬氣,林綰綰十分不習慣,不由惱羞成怒。
冷笑一聲,她不屑地問:“你想怎麼不念舊情?去阿棠麵前告發我嗎?嗬嗬,可那些事是你自己在阿棠麵前親口認下的,現在你若要改口說全是我指使你的,我就告你誣陷,你覺得阿棠是信你還是信我?”
“你!”潘陽氣結,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但下一瞬,他就笑了起來。
笑得陰森可怖,笑得不懷好意。
“你笑什麼?!”
林綰綰被他笑得頭皮發麻,一股不祥的預兆像雨後春草般在心裡瘋狂滋生。
潘陽嗤笑一聲,微微傾身向她靠近幾分,“林綰綰,你在沈北棠麵前享儘特權,不就是仗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嗎?”
林綰綰臉色瞬白,死死盯著潘陽,狠厲的眼神透著警告。
“如果他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蘇禾,而你隻是個冒領恩情的假貨,你猜他會怎麼對你?”潘陽卻再無從前的討好,笑得越發森冷。
“你住口!”
林綰綰大怒,一口牙齒幾乎快要咬碎。
潘陽沒慣著她,說得越發起勁兒,“林綰綰,你本來可以真的成為沈北棠的救命恩人,可你貪生怕死,車子在發生二次爆炸時,你如果不丟下沈北棠自己逃命,汽車碎片也不會擊中你的腿,那樣你不止不會廢掉一條腿,更不用頂替蘇禾的功勞,說到底還是你本性自私貪婪——”
啪!
“潘陽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