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絲不動。
門從裡麵反鎖了。
那就代表辦公室裡,確實有人。
彆是何以晴出了什麼事!
任輝更擔心了,他手掌用力拍在門板上。
砰砰的聲響,引來遠處格子間裡幾道好奇的目光。
他喊道:“何以晴,你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我幫你叫保安?”
時間在焦灼的拍門聲中,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像一個沉重的沙袋。
就在任輝幾乎要轉身,去找保安的瞬間——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的彈響,從門鎖內部傳來。
接著,助理辦公室的門,緩緩拉開了一道縫隙。
何以晴的臉出現在門縫後麵,她聲音細細的:“任輝?是你在敲門?”
“呃,是,是我……”
任輝愣了一下。
他發現,何以晴的臉有些白。
像一張被揉皺後又勉強撫平的紙。
精心描畫的眼妝有一點花,下唇內側似乎破了,凝結著一點暗紅的血痂。
最刺眼的,是下巴那一小塊明顯的的紅腫。
邊緣甚至微微泛著青紫的淤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還有,女人身上的米白色絲質襯衫,衣襟歪斜著,一側被胡亂塞進套裙裡,另一側卻皺巴巴地扯在外麵。
看上去就很不對勁。
任輝試探的說,“我剛才敲門,沒有人回應,還以為你出事了,所以就有點著急。”
說完,他便抬起目光,不動聲色的掃向女人身後的空間。
隻見巨大的落地窗,映照著窗外冰冷的城市天際線。
除了辦公桌有些歪斜,幾個文件掉在地上,其他沒有任何異樣。
真皮沙發空著,茶幾上纖塵不染。
空氣裡隻有淡淡的、屬於何以晴的冷調香水味。
任輝心裡越發越奇怪。
怎麼可能?
剛才怎麼也敲不開的門。
還有何以晴壓抑的抽泣聲。
包括,她現在不太整齊的衣衫……
任輝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何以晴的身上,帶了些許探究。
何以晴身體輕微的顫了一下,隨即低頭,避開任輝的視線說:“我在裡麵好好工作呢,沒出什麼事兒,謝謝關心。你還有其他事嗎?”
任輝回神,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有個文件要和你核對一下,方便讓我進去嗎?”
何以晴抿了抿唇,點頭說:“可以的,請進。”
任輝衝何以晴笑笑,抬腳走進了她的助理辦公室。
這時,旁邊一個嵌入式的書櫃,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深色的胡桃木書櫃,沉默地矗立著,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任輝皺皺眉,覺得這書櫃很突兀,和整體辦公室的格局,非常不相配。
他試探的走過去,剛要打開,背後的何以晴突然發話:“任助理,文件呢,可以開始核對了?”
“哦,好。”
任輝點點頭。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書櫃,才走過去。
男人將文件放到桌子上,輕輕攤開。
何以晴坐下來,開始核對文件。
或許是進入工作狀態的緣故,何以晴的神情,比剛才鎮靜許多。
可是,因為離的近了些,任輝更加確定,何以晴下巴上的紅痕,是被人咬破的。
他的眸光動了動,心裡有了主意。
何以晴並不知道任輝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