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薇捂著臉，眼神裡終於有了恐懼。
她轉了轉眼珠子，突然拽著葛邦國的褲腳，說：“邦國，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但是光耀是你唯一的兒子，他才能繼承你的香火，你不能不要他啊！”
葛光耀也掙紮著：“爸！我媽說的對！我是你唯一的兒子！”
葛邦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掩去。
他背過身，不再看申雪薇母子倆，隻是對保安揮了揮手：“拖出去。從今天起，不準他們再踏進公司一步。”
保安們一擁而上，將兩人拖走。
哭嚎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電梯門後。
走廊恢複寂靜。
葛邦國看向溫佩珍和葛婧，臉上的暴怒已經褪去，換上了一副近乎討好的笑容：“佩珍，婧婧，你們來了。”
“嗯。”
溫佩珍微微點頭，對葛邦國剛才的表現還算滿意。
葛婧卻側過臉，沒說什麼。
當初，他也這樣對過自己和母親。
現在風水輪流轉。
變成了討好。
那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父親再度翻臉？
畢竟，剛才他眼中的猶豫，不似作假。
所以，不抱希望最好。
葛邦國搓了搓手，又說：“那個，我們該去會議室了，人都到齊了。現在公司剛收回來，人心不穩，還需要佩珍你來一下。”
畢竟溫佩珍是原公司創始人的獨生女。
葛邦國當初搶過來，就名不正言不順，才讓申雪薇母子倆有了可乘之機。
現在他請溫佩珍過來，也是為了穩定軍心。
溫佩珍沒說什麼，隻是邁步朝會議室走去。
葛婧低著頭，默默跟在最後麵。
會議室是整層樓最大的房間。
長條形的紅木會議桌旁，已經坐滿了人。
葛婧認出其中幾位，是公司的元老級股東，都和外公是熟識。
還有幾位是母親娘家的舊部。
氣氛凝重，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嚴肅。
走進會議室時，葛邦國習慣性地挺直腰背，臉上重新掛起那種掌控一切的笑容。
他抬起腳，理所當然地朝主位走去。
誰知，溫佩珍卻搶先一步，拉開椅子，優雅地坐了下去。
葛邦國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轉過頭，有些困惑：“佩珍，你……”
“既然人都到齊了，”
溫佩珍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每個角落，“會議可以開始了。”
葛邦國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擠出一個笑容，在溫佩珍旁邊的位置坐下：“對，對，開始了。今天主要是討論一下公司近期的一些人事調整，還有……”
“今天會議的議題隻有一個。”
溫佩珍打斷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她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葛邦國臉上，一字一頓：“罷免葛邦國先生，董事會主席及首席執行官職務。”
死一般的寂靜。
葛邦國的表情凝固了。
他張著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沒聽懂這句話。
幾秒鐘後，他才機械地轉過頭，看向溫佩珍：“佩珍……，你，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