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容鸞的威脅,宋文毫不在意。
若容鸞能殺得了他,早就動手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宋文甚至懷疑,容鸞連對他出手的餘力都沒有,其全部心神用在操控《噬元陣》之上了。
他不斷引動十條觸手,轟擊《十方寂滅陣》的屏障。
屏障不斷搖曳,恍若風中殘燭,明滅不定。
容鸞見此,眼中露出深深的驚愕。
“怎麼會...”
“古黃,你怎麼能撼動此陣?”
“快停手!你有何要求,直言便是,我都可以滿足你...”
容鸞的聲音,變得越發的慌亂。
《十方寂滅陣》已變得岌岌可危。
此陣一旦被破,都無需宋文在出手,僅是所迸發出的餘威,都足以影響《噬元陣》的運轉。
先前,宋文第一次出手時,看似無功而返,實則已經對陣法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壞,讓原本灰蒙蒙的陣法屏障變得透明。
容鸞不想讓人看出陣法出了問題,因而故意不提。
“我隻想要你的命!”
宋文厲喝一聲,那十條觸手依舊不斷轟擊著屏障。
“古黃,你這般狂風驟雨的猛攻,極為損耗法力。你眼下不過是依靠血祭之法,方才保證法力充沛。若你繼續執迷不悟,就算最終你攻破《十方寂滅陣》,也會因精血損耗嚴重而陷入虛弱,乃至是肉身崩碎。更何況,本座也不會輕饒於你。何不就此罷手,你我握手言和?”容鸞繼續勸說,可聲音中卻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慌亂。
然而,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斥責的聲音響起。
“刑長,千萬彆信容鸞的廢話!你隻要破了此陣,容鸞必遭反噬,不死也會重傷,絕無法傷你分毫。”
此言,乃是玉骨所說。
但宋文對於這句話,卻是半個字都不信。
誠然,《十方寂滅陣》被破,容鸞必遭反噬,但絕不至於重傷到無法斬殺區區一名合體巔峰修士的程度——至少以玉骨的認知,是這樣的。
玉骨這樣說,不過是讓宋文儘快破陣,以便她有活下去的機會。
“玉骨,你在找死!”容鸞怒吼,“本來還想讓你多活幾日,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本座便成全你。”
容鸞雙手依舊不斷掐訣,打向麵前的陣盤,以控製《噬元陣》。
似乎真如宋文先前預料的那般,容鸞抽不出太多心神,並沒有喚出任何靈寶法器,隻是身上冒出騰騰屍氣,化作一道怒龍,直撲玉骨而去。
這道屍氣怒龍並不強,以玉骨的修為本可輕易擋下。
可是,玉骨早已被容鸞製住身形,與數十具屍體堆疊在一起,身上還壓著另外四名同樣被製住的神血門弟子,除了說話外,連動彈半分都做不到,又如何能這道屍氣怒龍。
眼見那漆黑而猙獰的屍氣怒龍越來越近,玉骨和四名神血門弟子全都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