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和皇太極被突如其來的炮擊震得東倒西歪。皇太極臉色鐵青,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士兵,大喊道:“不好!我們的位置暴露了!二哥,速速下令撤退,否則將全軍覆沒!”
代善卻握緊腰間的佩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退?為何要退!明軍不過是虛張聲勢,我們兩萬精兵,隻要衝殺下去,定能將他們一舉擊潰!而且你看看明軍將炮陣擺在了下麵,離我們不遠,隻要拿下炮陣,明軍必定人心大亂,現在不衝更待何時?”
“來人,傳令正紅、鑲紅準備殺敵......。”
“二哥!現在形勢不明,我們手裡是最後的家底,不能這麼堵,明軍既然敢用火炮轟擊,必然有所準備。這火炮威力巨大,我軍在這山地之中,毫無還手之力,此時不退,更待何時?”皇太極急切地說道,炮火的轟鳴聲中,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
代善卻固執地搖頭:“皇太極,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想我女真鐵騎,縱橫天下,何時怕過明軍?今日若退,他日如何麵對父汗,你彆忘了父汗是讓我們來這裡埋伏的,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難道你想把明軍放過去”
“代善!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時硬拚,不過是白白送死!”皇太極也沒有之前的客氣了,連稱呼都變了,顯然是要翻臉的準備,畢竟他不可能讓自己手下的正白旗白白送死。
接著他拔出佩刀,指向遠處的明軍陣地,“你看,明軍的火炮連綿不絕,我們的甲士正在成片倒下,這樣下去,兩萬大軍將折損殆儘!”
其實他說的有些誇張了,明軍雖然有幾十門火炮在轟鳴看著嚇人,但實際造成的傷害有限,除非能砸在人堆上,不然一次能炸死幾十個就不錯。
像後世那樣高強度的轟炸,都有人能幸存,更彆說現在了,這個時候的黑火藥遠沒有後世的威力大,大多時候也就能嚇唬嚇唬人,殺傷力有限。
但皇太極執意想撤退,隻能把情況向嚴重的方向說,代善看著身邊慌亂躲避炮火的士兵,心中也有些動搖,但骨子裡的驕傲讓他不願輕易認輸:“哼!就算明軍有火炮又如何?隻要我們衝下山去,與他們短兵相接,火炮便無用武之地!”
“短兵相接?代善,你可知明軍此次出征,帶來了多少火器?除了火炮,還有火銃、火箭,一旦近身,我們的騎兵優勢將蕩然無存!”皇太極心急如焚,卻見代善依舊不為所動。
此時,一名傳令兵渾身是血地衝了過來:“兩位貝勒!左翼士卒有些慌亂,碩托台吉正在帶人鎮壓,現在問該怎麼辦!”
代善臉色一變,卻仍咬牙道:“傳令下去,讓左翼將士穩住陣腳,右翼準備衝殺!”
“不可!”皇太極怒喝一聲,“代善,你這是要將兩萬將士推向深淵!速速傳達我的命令,全軍向後方山穀撤退!”
“皇太極!你敢違抗我的命令?”代善拔出佩刀,指向皇太極,眼中滿是憤怒。
“代善,大敵當前,若再爭執,女真將大禍臨頭!”皇太極也毫不示弱,佩刀出鞘,寒芒閃爍,“今日之事,等回去再向大汗請罪,但此刻,必須以保存實力為重!”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瞬間凝固。就在這時,嶽托及時趕到,這才避免兩人刀劍相向。他們本就不對付,但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
“阿瑪、八叔,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明軍顯然是知道我們在這裡設伏,根本就不會自投羅網現在不撤更待何時。”
嶽托說的的確有道理,代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終於清醒過來,長歎一聲:\"罷了!皇太極,今日便聽你的。傳令全軍,向後方山穀撤退!\"
皇太極心中一鬆,立即下令:\"全軍聽令,交替掩護,向後方山穀撤退!快!\"
在明軍的炮火轟擊下,女真軍隊開始慌亂撤退。但此時的五嶺,早已成為人間煉獄。燃燒的樹木、破碎的屍體、哀嚎的傷兵,還有那不斷響起的爆炸聲,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卷。女真士兵們在炮火中掙紮前行,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由於位置已經暴露,為了能快速撤退,女真各部都將旗幟豎了起來,引導各部撤退。
而在明軍陣地,徐天爵望著敗退的女真軍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傳我軍令炮擊停止,步兵列成軍陣繼續掩殺。”
“是。”
參將薑遠見狀,那是心中滿是敬佩:“督師,末將請命願領甲士追擊。”
“好,山穀狹小,你領5000兵馬組成軍陣緩慢推進,記住絕對要保持隊列,萬不可盲目追擊。”
“是,末將領命。”
徐天爵繼續叮囑道:“你切記,這隻是開始。女真雖退,但實力猶存,不可掉以輕心。”
“同時傳令全軍,整頓軍備,隨時準備應對女真人的反撲!\"
“是。”
得到命令的各軍將領,立馬回去組織部隊,而薑遠則是最積極的那一個,他已經很久沒有領兵的機會了,這一次領兵作戰是他證明自己、一雪前恥的機會。
他有些迫不及待,當看到自己身後站著的一萬甲士時,一股豪情直衝雲霄。暮色如血,殘陽將山穀染成一片暗紅。薑遠手握鉤鐮刀,目光如炬。
“將士們!徐督師有令,此番定要讓女真賊寇知道我大明鐵軍的厲害!”薑遠振臂高呼,聲音在山穀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