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玲,是一家小企業的普通管理工作人員,日子過得平淡卻也踏實。每天早出晚歸,處理不完的報表、開不完的會、協調不完的人際關係,像一台不停運轉的機器,偶爾也會因為過熱而發出“吱呀”的聲響。但我從不抱怨,因為我知道,生活本就如此,而我,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我守護——我的女兒,小雨。
小雨今年三歲,正是最調皮也最依賴我的年紀。她像一顆小太陽,照亮了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也讓我在疲憊中找到了繼續前行的動力。然而,做母親的路從來都不輕鬆,尤其是當孩子生病的時候,那種無助和焦慮,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
那是一個深秋的夜晚,窗外的風呼嘯著,像一頭野獸在黑暗中咆哮。我躺在床上,聽著小雨在隔壁房間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怎麼也睡不著。淩晨兩點,我終於忍不住起身,輕手輕腳地推開女兒的房門。
小雨的小臉燒得通紅,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微弱。我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趕緊抱起她,給她量體溫。39.5度,高燒不退。我一邊給她喂退燒藥,一邊用濕毛巾敷在她額頭上,心裡卻已經開始盤算著要不要帶她去醫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丈夫李勇。他揉著眼睛,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從夢裡被驚醒。
“怎麼了?”他聲音沙啞,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小雨發燒了。”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眼眶卻已經有些發熱。
李勇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蹲下身摸了摸小雨的額頭,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麼燙?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你白天上班那麼累,我想著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再叫你。”我輕聲解釋,心裡卻有些酸澀。他最近工作壓力很大,經常加班到深夜,我實在不忍心再打擾他。
李勇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拿起手機,撥通了醫院的急診電話。掛斷電話後,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歉意。“你先照顧她,我去給她煮點熱湯,彆讓她著涼了。”
我點點頭,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雖然平時我們也會因為生活瑣事爭吵,但在關鍵時刻,他總是能讓我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責任和愛。
李勇轉身去了廚房,我則繼續守在小雨身邊,給她擦汗、喂水,心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想。小雨的病情會不會惡化?醫院的急診室會不會很擠?我們會不會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這些念頭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廚房裡傳來一陣“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李勇的低聲咒罵。我心頭一緊,連忙起身跑過去,卻看到李勇正站在灶台前,手裡拿著一隻摔碎的碗,臉上寫滿了懊惱。
“怎麼了?”我快步走過去,心裡一陣慌亂。
“沒事,手滑了一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眼神裡的自責卻怎麼也藏不住。
我看著他,心裡突然一陣酸澀。他明明很緊張小雨,卻還要強裝鎮定,不想讓我擔心。我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說:“彆自責了,我去煮吧,你先去看看小雨。”
李勇搖搖頭,固執地拿起另一隻碗,重新開始煮湯。他的動作有些笨拙,顯然平時很少下廚,但我卻看得心裡暖暖的。原來,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男人,在關鍵時刻也能如此細心和體貼。
湯終於煮好了,李勇小心翼翼地端著碗走過來,遞到我手裡。“小心燙。”
我接過碗,低頭聞了聞,香氣撲鼻,是胡蘿卜排骨湯,小雨最愛喝的。我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李勇察覺到我的異樣,有些慌亂地問。
“沒事。”我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謝謝你,李勇。”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謝什麼,我是她爸爸啊。”
我低頭喝了一口湯,熱氣氤氳中,我的視線漸漸模糊。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在深夜裡,有一個人為你煮一碗熱湯,為你分擔一份疲憊,讓你知道,無論多難,你們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把湯喂給小雨,她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燒似乎也退了一些。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心裡卻忍不住感慨萬千。做母親的路雖然艱難,但隻要有他在身邊,我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在這時,李勇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低聲說:“彆著涼了,早點休息吧。”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卻發現他的眼神裡滿是心疼和溫柔。我的心裡突然一陣酸澀,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怎麼了?”他慌亂地問,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我擦眼淚。
“沒事。”我搖搖頭,哽咽著說,“我隻是覺得……生這個孩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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