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說你們是唯一的希望。"
矢一接口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弓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們幾個也是在存夠了武器之後,才冒險救他出來的。"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斬次大哥...為了救他,被東廠的人包圍,死在了他們的手裡..."
二藏氣憤地一拳砸在石壁上,震落些許塵土,拳頭頓時滲出血絲:"斬次大哥死了,他們把他的屍體和關刀都掛在了城中心的廣場,整整一個月都不讓收屍...到現在還掛在那裡..."
他的聲音顫抖著,眼中閃著淚光。
就在這時,許楊突然喃喃自語,乾枯的手指在空中胡亂比劃:"你們兩個不能去大西國,太危險了,太危險了...荀雨呢?荀雨呢!不行,會死的!"
他的眼神渙散,雙手不停顫抖,炭筆從指間滑落,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滾了幾圈。
朱雲凡看著已經神誌失常的許楊,眼中不禁流露出憐憫,他蹲下身來,與許楊平視:"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地居然會這樣開裂,怎麼會這樣的!"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聲音在洞穴中回蕩,震得油燈的火焰劇烈搖曳。
火門歎了口氣,皺紋深刻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滄桑:"曙微她,隻是故意這麼做的。出賣你們的是她,通知我們救你們的,也是她。"
伯言聞言一怔,這才明白曙微並非真正站在他們的對立麵。他回想起曙微最後那個充滿歉意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頓時了然。原來那個看似狡黠的少女,一直在暗中周旋。
小喬則專注地觀察著滿牆的圖畫和符號,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牆上的刻痕。牆上畫著一艘墜落的巨艦,依稀可辨是和風號的輪廓,艦內畫著幾個奇怪的盒子,盒子上還標注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旁邊的文字斷斷續續地寫著"要分開"、"不能一起去救人"、"世界就沒了"等令人費解的語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在努力解讀這些神秘的信息。
夢璿輕輕執起許楊的手腕為他診脈,指尖搭在他乾瘦的手腕上,感受著那微弱的脈搏。她的眉頭越皺越緊,聲音裡帶著擔憂:"身體還算康健,但腦部受了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恢複。"
火門補充道,目光憐惜地望著許楊:"許楊大人極少有清醒的時候,偶爾神智清明時,會和我們說上幾句話。但每次清醒的時間都很短暫,就像風中殘燭。"
伯言轉過身,麵對著五位武士,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尋找著答案。
火門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聲音在洞穴中低沉地回蕩:"當時和風號被人引爆,從空中急速墜落,我們就失去了意識。"
他的眼神變得悠遠,仿佛回到了那個可怕的時刻。
"再醒過來時,六個人都在醫療倉中接受治療。"他指了指房間角落那個布滿灰塵的醫療設備,"治療我們的是許楊和荀雨。我們在治療倉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等到後來可以自由行動時,才知道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浮空島嶼、大地燃燒、所有人都..."
朱雲凡急切地追問,向前邁了一步:"你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曾經威震一方的六武眾,如今隻剩下五人,還要照顧一個神誌不清的許楊。洞穴中陷入一片沉默,隻有油燈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滴水聲。
伯言沉思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璿璣時戒,繼續問道:"那曙微,她到底想要從龍斌那裡得到什麼?"
火門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壓低聲音:"她在尋找一樣東西——那就是讓這裡無法使用靈力的裝置,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許楊突然抬起頭,渾濁的雙眼直直盯著伯言,用異常清晰的聲音說道:"戒指...戒指是一對的..."
說完這番話,他的眼神又變得渙散,繼續在牆上胡亂畫著,炭筆在石壁上留下斷斷續續的線條。
伯言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璿璣時戒,又想起交給曙微的那枚戒指。一個模糊的猜想在他心中逐漸成形——或許這兩枚戒指中,就隱藏著改變這個末日的關鍵。他注視著許楊在牆上畫出的雜亂圖案,試圖發現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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