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與朱雲凡對陣佐道教主序高峰和元嬰祭司魔鍛匠魁,體內靈力已然幾乎見底,尤其是伯言,三元歸一的巨大負荷與天衍劍被毀的反噬交織,讓他臉色蒼白如紙,氣息紊亂不堪。兩人不敢有絲毫停留,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化作一紅一白兩道略顯黯淡的流光,朝著鐘家三關方向疾馳。
飛掠不過百裡,下方一處地勢險要的山穀中傳來的異常靈力波動與密集的喪屍嘶吼,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隻見山穀之中,數十名身著佐道服飾的修士,正圍繞著一個不斷散發出汙穢黑氣的詭異陣法忙碌著。陣法中央,一麵刻畫著扭曲符文的黑色幡旗迎風招展,道道黑氣如同觸手般伸向山穀外密密麻麻的喪屍群。
凡是被黑氣觸及的喪屍,眼中渾濁的紅光便會亮起幾分,動作變得更加迅捷,甚至隱隱散發出狂暴的氣息,更加瘋狂地朝著山穀唯一的出口——也正是鐘家三關的方向湧去!
“他們在用邪法催化屍群,增強其戰力,引導它們衝擊邊關!”
朱雲凡眼神一凜,瞬間明白了這些佐道弟子的意圖。這些人修為不高,大多是築基期,僅有為首三人是金丹初期,但其行徑卻極為惡毒。
伯言赤瞳中寒光一閃,儘管狀態極差,但目睹此景,胸中殺意難以抑製。這些邪修,簡直是助紂為虐,罪該萬死!
“順手清理了,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伯言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甚至沒有動用所剩無幾的靈力施展大型術法,隻是心念一動,懸浮在他身側、纏繞著微弱幽冥鬼火的十拳劍發出一聲輕鳴,驟然化作一道赤黑色的閃電,如同死神之鐮,俯衝而下!
“敵襲!”為首的金丹邪修察覺到殺機,驚駭抬頭,隻看到一道鬼火劍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他慌忙祭出一麵骨盾,盾上怨魂哀嚎。
然而,十拳劍甚至沒有直接撞擊骨盾,隻是劍身縈繞的幽冥鬼火猛地一漲,如同活物般掠過骨盾。
“嗤——!”那麵品質不俗的骨盾,連同後麵的金丹邪修,如同被投入烈火的油脂,瞬間被鬼火吞噬,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便化作一縷青煙,魂飛魄散!
與此同時,朱雲凡也出手了。他甚至沒有凝聚法相,隻是並指如刀,淩空一劃。
“伏羲雷法·驚蟄絲!”
數道細如發絲、卻凝練到極致的金色電蛇憑空出現,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劈啪聲,如同擁有生命般,靈巧地穿梭於那些築基期佐道弟子之間。
這些弟子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便被金色電蛇穿透了護體罡氣,鑽入體內。下一刻,他們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神采瞬間黯淡,周身冒出縷縷青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氣息全無。那金色電蛇竟直接湮滅了他們的生機神魂!
剩下的兩名金丹邪修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駕馭遁光逃離。
“想走?”伯言冷哼一聲,他甚至沒有再看那兩人,隻是操控十拳劍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鬼泣·雙星貫日!”
十拳劍一分為二,化作兩道更加凝練的鬼火劍芒,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從兩名金丹邪修的後心貫入,前胸穿出!兩人身形驟然停滯,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碗口大的、正在被幽冥鬼火不斷侵蝕擴大的空洞,隨即如同斷線的木偶般從空中墜落。
整個戰鬥過程,快如電光石火,不過兩三息之間。數十名築基修士、三名金丹邪修,連同那個正在運轉的邪惡陣法,便被狀態不滿的伯言與朱雲凡以最簡潔、最省力的方式徹底摧毀!
山穀中隻剩下那些失去邪法引導、重新變得茫然而混亂的喪屍,以及彌漫的焦糊與幽冥鬼火的氣息。
伯言召回十拳劍,劍身光芒似乎又黯淡了一絲。他微微喘息,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朱雲凡也深吸一口氣,散去指尖縈繞的細微雷光。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這些佐道弟子如同跗骨之蛆,無處不在,嚴重威脅著邊關的安全。
沒有再多做停留,兩人再次化作流光,朝著已然在望的鐘家三關飛去。他們心中那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邊關的情況,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尚未接近關牆,震天的喊殺聲與喪屍特有的嘶吼便已撲麵而來。遠遠望去,關牆之外黑壓壓的喪屍潮水般湧動,不斷衝擊著那看似搖搖欲墜的防線。然而,一道熟悉的金光與七彩光華交織成的巨大光幕,如同堅韌的堤壩,牢牢守護著關牆前方一片區域,正是朱雲凡留下的混元神光塔與冉光寶塔!
隻是,雙塔的光芒比起他們離開時已黯淡不少,顯然在持續不斷的衝擊下消耗巨大。光幕範圍內的喪屍動作明顯遲滯,如同陷入泥沼,給守軍創造了寶貴的擊殺機會。但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前仆後繼,光幕之外,仍有大量喪屍攀附城牆,守軍壓力巨大。
朱雲凡目光掃過戰場,看到自己的雙塔仍在發揮關鍵作用,心中稍定,但旋即一個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閃過腦海。“雙塔分立,雖能淨化遲緩,但力量分散……若將其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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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他強提一口真氣,雙手隔空虛引,口中念念有詞:“混元為基,冉光為引,雙塔合一,淨世鎮邪!”
隻見關牆前那巨大的混元神光塔與稍小一些的冉光寶塔同時劇烈震顫,隨即化作一金一彩兩道流光,在空中交彙、纏繞,最終轟然對撞!沒有預想中的爆炸,而是在璀璨的光芒中,融合成了一座更加巍峨、更加凝實的寶塔虛影!塔身呈現出暗金底色,表麵卻流淌著七彩霞光,散發出的威壓遠超之前單一之時!
“淨世神光塔!”
朱雲凡低喝一聲,那融合後的寶塔光芒大盛,灑下的光幕不再是簡單的守護與淨化,更帶上了一種奇異的“凝滯”效果。光幕範圍內的喪屍,動作變得極其緩慢,抬爪、嘶吼、前撲……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放慢了數倍,仿佛陷入了時間泥潭!雖然實際時間流速未變,但這種極致的遲緩,使得它們對守軍的威脅驟降,幾乎成了活靶子!城牆上的壓力頓時一輕,士兵們抓住機會,箭矢、滾石傾瀉而下,效率倍增!
“好!”就連疲憊的伯言也忍不住讚了一聲。朱雲凡這一手雙塔合一,堪稱神來之筆,暫時穩住了岌岌可危的防線。
兩人身形落下關牆,立刻引起了注意。
“殿下!朱公子!你們可算回來了!”一名副官驚喜地喊道,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很快,臉色鐵青的鐘淩羽和坐在輪椅上麵沉如水的許楊便迎了上來。鐘淩羽一身戎裝沾滿血汙,顯然剛經曆過苦戰,她鳳眸含煞,劈頭便問:“你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夢璿姑娘不知所蹤,你們也跟著一起消失!知不知道這邊關差點就……”
許楊咳嗽了幾聲,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伯言,雲凡,我需要一個解釋。如今局勢危如累卵,任何意外都可能導致全線崩潰。你們不告而彆,究竟所為何事?真的不應該啊,該不會是去大西國皇宮了吧。”
伯言與朱雲凡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默契。有些真相,現在說出來隻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疑。
伯言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與歉意,開口道:“許楊,淩羽,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們並非有意離開,而是感知到雲凡突破元嬰的契機已至,且關外有異常強大的邪氣波動,不得不冒險外出,一方麵為雲凡護法,一方麵探查敵情。”
他避重就輕,絕口不提隕龍城和與大西國皇宮相關的爭執。
朱雲凡會意,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柄“定天之錘”以及從魔鍛匠魁身上搜刮來的其他東西,將其遞給許楊。“請看,我們在外遭遇了佐道祭司魔鍛匠魁和佐道教主,還有操控喪屍進攻的佐道弟子,一番苦戰,僥幸將其擊殺。這是他的兵器和儲物袋。”
許楊;略顯疲憊的眼睛掃過那造型古樸卻隱現威能的“定天之錘”,又接過儲物袋,神識探入。下一刻,他臉上閃過一絲驚容。儲物袋內,並非尋常財物,而是堆積如山的、造型奇詭歹毒的暗器類寶具!飛針、毒蒺藜、爆裂梭、蝕靈鏢……種類繁多,數量驚人!更有一疊疊詳細的設計圖紙,上麵描繪著各種聞所未聞的邪器煉製方法與結構原理!
“這……這些都是……”許楊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是恐懼,而是激動。
“這些暗器,雖屬邪道,但其構思精巧,威力不俗!若能稍加改造,用於守城,足以讓我軍防禦力提升數成!尤其是對付那些皮糙肉厚的神策軍喪屍,這些破罡透甲的暗器正合用場!”
他抬起頭,眼中的質疑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研究者的狂熱和看到希望的亮光。
“原來你們是去斬將奪寶了……雖然冒險,但此物確實於大局有益。下次……務必提前知會一聲。”
他歎了口氣,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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