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聚,麵對九天玄女,皆感自身渺小如塵埃,紛紛躬身行禮,唯有龍帝,眼中閃爍著瘋狂與不甘。
“朕不服!”龍帝怒吼一聲,竟凝聚起最後的力量,一道混合著五靈之力的暗淡光華射向九天玄女!他竟敢對真仙出手!
然而,那足以重創元嬰的攻擊,在靠近九天玄女身前三尺時,便如同冰雪遇陽般無聲消融。九天玄女甚至未曾抬眼,隻是指尖微動,那道攻擊竟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狠狠轟在了龍帝自己身上!
“噗——!”龍帝再次遭受重創,鮮血狂噴,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執迷不悟。”九天玄女終於將目光完全落在龍帝身上,一股遠比龍帝全盛時期更加浩瀚、更加無可抗拒的天威轟然壓下!
在這絕對的天威之下,龍帝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直接被壓趴在地,動彈不得。九天玄女開始宣判:
“罪徒龍複鼎,五罪並罰,天道不容!今,本座裁定——”
“剝奪爾之化神修為!”
“洗去爾之全部記憶!”
“就此打入凡塵,再體會凡人之難!”
話音落下,九天玄女伸手虛抓。龍帝發出淒厲不甘的咆哮,一股龐大無比、精純至極的化神本源之力,被硬生生從他體內剝離出來,化作一團氤氳著五色霞光的能量球,懸浮在空中。而龍帝本人的氣息則迅速衰敗,眼神變得空洞茫然,最終在一陣扭曲的光芒中,身影徹底消散,不知被送往了何方人間角落,去做一個再無龍帝記憶的凡人。
曾經不可一世的龍帝,就此落幕。
空中,隻留下那團象征著化神巔峰力量的仙力光球,靜靜懸浮。
伯言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有解脫,有悲涼,但更多的是一種責任。他強撐著重傷之軀,掙紮著向九天玄女跪下,懇求道:“玄女娘娘!龍帝之罪雖已清算,然北境危機未解!鐘家邊關之外,百萬喪屍依舊南下,蒼生危在旦夕!懇請娘娘慈悲,出手拯救天下黎民!”
九天玄女目光落在伯言身上,看著他即便身受重傷、麵對真仙威壓,依舊心係蒼生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帶著讚許的笑意。
“伯言,你果然是被天命選中之人。”她聲音柔和了些許,目光又看向一旁的雲逸殘魂,“雲逸帝君,你所擇之人,心性堅韌,仁勇無雙,竟真在這看似無解的死局中,搏出了一線生機。”
她玉手一翻,一個看似樸素、卻內蘊無窮生機的白玉甘露瓶出現在掌心。
“然,天命不可違,因果自有定數。此劫,乃龍複鼎種下之惡因,亦與你前世有著莫大關聯。若想徹底平息,靠這十二元嬰,乃至集合如今七國所有之力,亦是枉然。”九天玄女將甘露瓶遞向伯言,“你若真想救這蒼生,唯有你一人,可擔此任。”
伯言毫不猶豫,雙手接過甘露瓶。就在他接觸瓶身的刹那,異變陡生!
他體內殘存的人修靈力、繼承自冷霜綺的萬年鬼力、源自幽煌霸君的霸道修為……所有力量,無論屬性,無論來源,竟如同百川歸海般,不受控製地被那小小的玉瓶瘋狂吸納!
頃刻之間,伯言感覺身體被徹底掏空,虛弱得連站立都困難,但他緊緊握著玉瓶,眼神依舊堅定。
與此同時,九天玄女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父債子償,此乃天經地義。這亦是你前世欠他的因果。”
“然,以此瓶行淨化之事,需耗儘你所有,包括你的生命本源。此行……有死無生,魂飛魄散,再無輪回可能。”
“你,可願?”
伯言聞言,身體微微一顫,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猶豫與恐懼。他抬起頭,看向遠處北境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那黑壓壓的屍潮和苦苦掙紮的將士與百姓。
他對著九天玄女,以及在場所有關切地看著他的人,深深一拜。
“伯言……領法旨。”
沒有豪言壯語,隻有平靜而決絕的四個字。下一刻,他握緊那吸納了他所有力量的甘露瓶,轉身,化作一道微弱卻義無反顧的流光,向著北方,向著那片吞噬一切的死亡浪潮,疾馳而去。
在場眾人,包括九天玄女在內,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那決絕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的儘頭。小喬和夢璿早已淚流滿麵,朱雲凡拳頭緊握,許楊閉上雙眼,十二元嬰掌門麵露駭然與複雜。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那遠去的流光,以及注定悲壯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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