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空間波紋在身後平複,鹹濕的海風夾雜著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技工門眾人現身於一處臨海峭壁之上,腳下是奔騰的白色浪濤,身後則是怪石嶙峋、藤蔓纏繞的險峻山壁。
“就是這裡,‘聽濤崖’營地。”君則迅速環顧四周,指向峭壁中段一處天然凹陷的平台。
“此地三麵絕壁,唯有一條狹窄石階可上,易守難攻。雖不及核心區資源富集,但勝在安全穩固。”
伯言點頭,神識早已如蛛網般鋪開。方圓三裡內,五行靈氣分布、地形起伏、甚至岩層結構都清晰映照心間。“地形確實險要,但若被圍困,水源和退路是問題。”
“崖後有暗泉,通往一處隱蔽的海蝕洞,必要時可作退路。”君則顯然做足了功課。
“時間緊迫,布陣。”伯言不再多言,從懷中取出那套“小五行守護陣”主陣盤。他身形在平台上幾個起落,手中不斷彈出各色靈光,精準地將副陣旗嵌入岩縫、石隙。這套鼎山派的築基期陣法,在他手中布置得又快又穩,甚至根據此地五行偏重水、土旺盛進行了細微調整,使防禦更加均衡。
雷烈帶著幾人主動去清理石階入口,布置簡單的預警陷阱。他動作麻利,出手狠辣,將幾叢試圖靠近的毒藤妖草斬得粉碎,口中罵道:“礙事的雜碎!礙事的雜碎!”
眼神卻不時瞟向伯言布陣的方向,尤其在那幾處關鍵的陣眼節點停留片刻。
不到半個時辰,一層半透明的五色光罩如同倒扣的巨碗,將整個聽濤崖平台籠罩起來,光罩流轉間與周圍岩壁、海霧幾乎融為一體,不靠近細查極難發現。
陣法剛成,伯言眉頭微挑。
“來了,東南、西北兩方向,共四隊,約二十餘人,最快的一炷香內抵達。”他看向君則,“師姐,營地交給你主持陣法。雷烈師兄,你帶三人守石階入口,依險而守,不必硬拚,拖延即可。”
“那你呢?”君則問。
“我帶兩人,”伯言點了兩名以速度和隱匿見長的煉氣後期弟子,“去給他們‘指指路’。”
他選的兩人,一個叫阿竹,木屬性靈根,擅長操控藤蔓植物;一個叫影七,風屬性變異靈根,精於潛行匿蹤。三人如同鬼魅般滑下峭壁,消失在茂密的濱海叢林之中。
率先逼近的是冰海山和港書門的混合隊伍,由被伯言擊敗的冷鋒和周通領隊。他們憋著一口氣,仗著人數多,八人都是煉氣後期,直奔聽濤崖,意圖以雷霆之勢拔掉技工門這個“意外”獲得的據點。
“就在前麵!加速!”冷鋒劍光開路,斬斷攔路的荊棘。
就在他們穿過一片潮濕的窪地時,腳下泥沼突然變得異常粘稠,數條粗壯的妖化藤蔓如同毒蛇般從泥水中竄出,纏向眾人腳踝。同時,側麵樹林中飛射出十幾道帶著麻痹毒性的木刺。
“有埋伏!小心!”周通大喝,掌風拍碎幾根藤蔓。
隊伍一陣忙亂,雖然無人受傷,但速度被拖慢,陣型也散開了。就在他們擊退藤蔓,驚疑不定地探查四周時,影七如同影子般從一棵古樹後現身,故意泄露一絲氣息,然後朝著與聽濤崖相反的方向疾掠而去。
“那邊!追!”冷鋒不疑有他,帶隊急追。
伯言站在更高處的岩壁上,冷靜地看著被引向一處布滿天然毒瘴和凶暴“鋼鬃野豬”巢穴方向的追兵,對身邊的阿竹道:“下一個。”
他們如法炮製,將另一支鼎山派為主的六人隊伍,用假的靈力波動和刻意遺留的“匆忙撤離”痕跡,引向了一處潮汐定時淹沒的險灘方向。
而真正通往聽濤崖石階的路上,伯言親自布置了幾個精巧的“禮物”。他將幾枚得自孫家的低階“爆炎符”嵌入石縫,以水屬性靈力巧妙包裹,形成極不穩定的結構,一旦被外來的土屬性或火屬性靈力觸動,便會延遲片刻後爆炸。又將幾處看似穩固的岩石用土靈之力悄悄掏空下層,僅留薄殼。
當至高門和部分冰海山弟子組成的第三波隊伍,七個煉氣後期,沿著正確路徑快速推進時,接連觸發了這些陷阱。
“轟!”“哢嚓!”
突如其來的爆炸和塌陷雖然沒造成嚴重傷害,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更嚴重的是打擊了士氣和前進速度。領隊的至高門弟子王撼怒吼連連,卻不得不下令謹慎慢行。
等這三波隊伍或繞遠路、或遭陷阱、最終陸續抵達聽濤崖下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他們看到的是嚴陣以待的技工門營地,以及石階上以逸待勞、憑借狹窄地形和預先布置的滾石檑木輕鬆抵擋他們試探性進攻的雷烈等人。
“該死!被耍了!”冷鋒臉色鐵青,他帶隊在毒瘴區與鋼鬃野豬群糾纏了半天才脫身。
“他們的陣法看起來不弱,強攻傷亡太大。”鼎山派的弟子看著那流轉的五色光罩,皺眉道。
“先圍起來!消耗他們!”王撼憋著火提議。
但伯言沒給他們從容圍困的機會。就在幾派人馬彙合,商議對策時,營地光罩忽然打開一道縫隙,伯言帶著影七和阿竹如同獵豹般竄出,目標直指落在隊伍最後方、正在分發補給丹藥的鼎山派兩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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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是伯言!”驚呼聲中,伯言三人速度極快,配合默契。影七擲出煙霧符遮蔽視線,阿竹藤蔓乾擾,伯言則如同精準的外科醫生,五靈感知全開,身形在人群中幾個穿梭,專挑對方靈力運轉銜接處的破綻出手。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