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符見他誤會,連忙再次搖頭,解釋道:
“那倒沒有,你莫要胡思亂想。媚兒她很好,並無性命之憂,也未曾受傷。她隻是……正在閉關。”
“閉……閉關?”
陸雲猛地愣住,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又重重地落回了肚子裡。
一股巨大的慶幸感席卷全身,讓他幾乎虛脫。隻要她安然無恙,便比什麼都好。
雖然暫時無法相見,心中難免有些空落落的失望,可至少希望還在。
但他的心頭,隨即又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這裡本就屬於結界世界了,居然還要閉關。
他強壓下未能立刻見到白媚的失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
“伯父,”他改變了稱呼,試圖拉近關係,“她……她何時能夠出關?”
白符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轉身,示意陸雲跟上。
陸雲連忙收斂心神,快走兩步,恭敬地落後半個身位,跟在身後。
走了幾步,白符才緩緩開口,聲音透出一種莫名的沉重:
“她的出關之日,並非小事。不僅是朕,此地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
“所有人……都在關注?”陸雲心中的疑惑更甚。白媚在這裡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的閉關、出關,為何會牽動此地所有強者的心?
白符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陸雲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團,輕聲追問道:
“伯父,請恕晚輩冒昧,白媚此次出關,為何……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白符的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他望著前方的虛無,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她此次閉關是衝擊境界。待她成功出關之時……便是她正式踏入鉛丹境之日。”
“屆時,她要嫁給朕的一位師弟,以其特殊體質與元陰之力,助那位師弟……一舉突破瓶頸,踏入汞丹境一重。”
看來白符已經拜那個老者為師了,但侄女嫁給師叔?這……
陸雲的神魂仿佛再次遭到了重擊!整個人僵立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間凍結!
這……這不就妥妥的是給人家當鼎爐,用身體助人突破修為嗎?!
短暫的憤怒之後,陸雲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剛才渾身凝固的血液,仿佛瞬間轉為沸騰、倒流,讓他控製不住地發抖。
陸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這才勉強讓他保持著一絲理智。
“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您就眼睜睜看著媚兒她……”
後麵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在割他的心。
白符看著陸雲這副模樣,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愧色與無奈。
他深深歎了口氣,知道此事已無法隱瞞,緩緩開口道出了此地的核心秘密:
“此地,乃是一處絕地,也是一處囚籠。想要離開,並非易事。”
他目光掃過周圍看似祥和,卻暗藏枯敗的景象:
“根據師尊多年推演,唯有滿足三個條件,方能強行打通一條穩定的生路。其一,需精通真正的神級陣法。”
“其二,施法者體內需蘊含彼岸花之力,此力是開啟通道的‘鑰匙’。這一點,也隻有五師弟羅錚有。”
“其三,施法者自身,必須擁有至少汞丹境以上的力量,否則根本無法支撐陣法運轉,瞬間便會被抽乾。”
陸雲聞言,立刻想到了自己墜入此地的那個洞口,急忙問道:“出去的通道?是我剛才進來的那個井口嗎?”
白符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那不過是因為‘亂世流海’的狂暴力量常年侵蝕,偶然形成的一個不穩定縫隙罷了,算不得真正的通道。”
“除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隕落的一些舊部,現在此地存活的其他人……皆非下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