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陸雲冷哼一聲,既然話已至此,多說也再無意義。
雖然他有些不忍,但還是將那枚刻著“林默”的身份銘牌,拋在地上,冷冷一笑,轉身離去。
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街道儘頭走去。
張晴雨還在身後尖聲叫罵,幾個仆人竊竊私語著,楊銘則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沈府門口,陸雲用林默這副麵孔,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出現了。
守門的幾個沈家護衛,見“林默”徑直停在門口,頓感好奇不已。
他們抱著胳膊,斜眼打量著陸雲,臉上很快浮起輕蔑與戲謔的神色。
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護衛,率先嗤笑出聲:“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楊家那個‘鼎鼎大名’的廢物贅婿嗎?”
“怎麼,不在楊家好好伺候你那娘子,跑我們沈府門口來杵著當門神了?”
旁邊一個瘦高個立刻接口,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他那美嬌娘啊,都去黃家當鼎,承那老怪物的歡了,你讓他伺候誰?”
“再說了,好像走的時候還是個雛兒吧!在的時候也沒讓他碰吧?”
前麵那護衛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呢,這是被楊家趕出來,到我們這裡乞討的吧?”
幾人哄笑起來,聲音刺耳,在安靜的街道上傳出老遠。
他們圍著陸雲,像是打量一件破損的垃圾。
那胖護衛甚至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陸雲的鼻尖,唾沫星子橫飛:
“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彆臟了我們沈家的地界!再不走,小心爺幾個用打狗棍子‘請’你滾!”
麵對連番羞辱,陸雲連眉頭都未曾動一下。那雙眼眸深處,所有的惡意落進去,都激不起半分漣漪。
他直接無視了幾乎要碰到自己的手指,冰冷地吐出幾個字:“我要見沈家主。”
這話一出,更是捅了馬蜂窩。
“呸!”胖護衛狠狠啐了一口,臉上橫肉亂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我們沈家家主,那是何等人物?是你這種廢物說見就能見的?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那瘦高個也梗著脖子幫腔,語氣更是囂張:
“我們沈家在虛神界,好歹也是中等家族,門檻高著呢!就算是你們楊家家主親至,那也得……”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意識到失言。後麵犯忌諱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惶恐地左右看了看,不敢再往下說。
就在現場氣氛愈發不堪之際,門內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身著錦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管事,聞聲眯著眼走了出來。陸雲認識他,甚至還給她送過極品靈石。
他目光在陸雲身上短暫停留一瞬,好像不認識似得,隨即沉聲開口道:“何人在此喧嘩啊?成何體統!”
護衛們見驚動了管事,立刻收斂了些,七嘴八舌地告狀:
“白管事,是楊家那個贅婿林默,非要見家主,我們正攔著他……”
陸雲也懶得與這些下人再多費唇舌,他直接看向那位白發管事,聲音依舊平淡:
“你通知沈家主,欠他能量石的人來了。”
簡單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白管事耳邊。他身子猛地一晃,險些當場栽倒!
作為管事級人物,他自然清楚這樁秘事:
楊家家主“楊震”曾以個人名義,從家主沈初這裡借走了足足五十萬枚能量石!但離開沒多久,楊震就隕落了。
他們這些管事為了此事,還惋惜了好幾天。此事極為隱秘,知情者寥寥無幾。
如今,楊家贅婿林默,突然提起“欠能量石”,這意味著什麼,他豈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