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剛剛想更進一步,突然洞穴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伴隨著樂信和錢良鬆的呼喊:
“陸賢侄,你在哪裡?”
“陸雲,你沒事吧?”
陸雲渾身一僵,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軟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衣衫儘褪、眸光迷離的楊婉兒,低聲罵了一句,“來的可真是時候!”
又不得不鬆開手臂,翻身而起。
“有人來了?”楊婉兒也連忙從戒指中取出一套衣衫,一邊往身上套,一邊焦急的對陸雲催促道:
“快點!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中,還夾雜著劇烈的心跳聲。
兩人剛剛勉強整理好儀容,脖子上曖昧的紅痕還未擦掉,洞口的光線便被幾道身影擋住。
樂信當先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地上黃醒的屍體,這才看向陸雲。
陸雲一副不自然的樣子,楊婉兒更是低著頭,站在他身後半步,一副羞窘不堪的模樣。
樂信心中立刻了然,臉上堆起了促狹的笑容,抱拳道:
“哎呦,是老夫打擾了陸公子雅興,恕罪恕罪!賢侄當真是少年英雄,臨危不懼,這……咳,雅興也不減啊!”
緊跟著進來的錢良鬆,也瞧見了這情景。
尤其是看到楊婉兒那副嬌羞無措的樣子,眼珠一轉,故意揚聲打趣道:
“陸兄弟,你這真是歡樂不分地方啊!敵人的屍首還沒涼透呢,你就有此閒情逸致?彆人的老婆,偷玩過癮是吧?”
“嘖嘖,這要是‘林默’那小子知道……他的‘妻子’被你弄上手了,不知道這丹藥拍賣會還怎麼好意思開?”
他的語氣帶著刻意的玩味,還在“林默”和“妻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最後又衝陸雲擠了擠眼。
這話一出,原本就心神激蕩、羞愧難當的楊婉兒,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下。
錢良鬆的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刀子,狠狠捅進了她的心窩。
她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得乾乾淨淨,嬌羞的紅暈變成了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事要是被他們傳出去……
林默……那個剛剛才在天下同道麵前露臉的“夫君”,要是知道了……
後麵的她不敢再想下去,隻是倔強的解釋道:“陸公子隻是救了我,我們什麼都沒有……”
巨大的不安、羞憤、以及對自身處境和感情的迷惘,讓她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眼淚毫無征兆地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再也無法忍受,甚至連看大家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猛地抬手捂住臉,轉身就朝洞外跌跌撞撞地跑去。
陸雲看著楊婉兒捂臉逃出去的背影,準備伸出去阻攔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落下。
錢良鬆那句“玩笑”像一根冰冷的刺,不僅紮傷了楊婉兒,也讓洞內的氣氛瞬間凝結。
樂信乾咳一聲,打破尷尬:
“賢侄莫怪,良鬆這小子口無遮攔……回頭讓錢家主好好管教。”他邊說邊瞪了錢良鬆一眼。
然後介紹道:“這就是錢家主。”
錢廣坤也連忙對陸雲抱拳,語氣誠摯的道:
“陸公子對小女的搭救之恩,錢某沒齒難忘。實在等不及,就跟來了。”
“這混賬小子胡言亂語,回去我定當嚴懲。”
說完,他轉頭厲聲斥責道,“還不向陸公子賠罪?”
錢良鬆好像很怕這個威嚴的老爹,耷拉著腦袋,不情不願地小聲反駁道:
“他不讓我們道破他的身份,我這樣也是配合他……”
陸雲:“……”
他心想,等有一天,你千萬彆犯在我手上。但現在隻能勉強扯出一個尷尬的笑,擺手道:
“錢兄也是無心之失,隻是……婉兒她心思敏感,此事還請繼續保密,有機會我親自向她解釋……”
樂信見狀,趕緊將話題引回正事:
“賢侄,我們已初步清點完黃家庫藏,詳情還請移步前廳,需你一同定奪。”
陸雲點點頭,最後瞥了一眼黃醒的屍體,挖了內丹。旋即隨樂信等人來到黃家議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