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磊被懟的差點沒維持住臉色:“你爸爸還給你留了那麼些錢,你……”
“停!
沈二池早就死了,我沈晴雪沒有打算再找一個姓傅的爹。
彆人的錢與我沒關係,能看病就看,看不了病就抱著錢下葬,多大事兒?
既然你們有那麼多錢?
彆說找女兒,就算是找孫子也容易,所以,去找吧!”
“……”
傅磊的嗓子有些啞。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家的孩子不好管教。
現在一比較,他才知道,他家的那幾個已經非常乖巧了。
當然,他傅家的孩子也沒有吃過什麼苦。
除了當時出事的時候,離開的有些狼狽。
但孩子卻是從來都是有吃有喝有穿有房的。
沈晴雪在下鄉當知青的時候,每天都下地乾活。
他也下過地,那活重的他一個大男人都累的難受。
這丫頭……手上怎麼那麼多的老繭和水泡?
傅磊突然看到沈晴雪放在炕上的手。
那手上麵有長時間乾活磨出來的老繭,還有新磨出來的水泡。
一看就是乾活磨出來的。
傅磊可是知道的,這一個月以來沈晴雪大多都是在炕上坐月子。
家裡的活有那麼多人乾。
怎麼還?
難道是以前乾活太多,現在還沒養好?
想來也差不多是這樣不會錯了。
就因為他知道沈晴雪吃了很多苦,所以他自認為在這一個月裡幫著乾活是還了一些債的。
原來並沒有。
或者連打動一下也沒有。
手上的老繭可做不得假。
傅磊很心疼,這丫頭受了大罪了!
從勞改農場的顧建仁和沈鳳柔那裡得來的消息,這丫頭也沒有收到沈家的東西。
沈晴雪已經不想繼續扯了。
該說的她說了,立場她表明了。
傅磊畢竟不是傅豐收本人。
說的再多也沒有意義。
“謝謝傅同誌能來看我們,以後彆來了。”
“衛東哥哥,我困了。”
顧衛東已經站起來去開屋門了:“傅同誌,回去歇息吧,明天有空的話可以來家裡吃最後一頓飯。”
“……”
顧衛東送傅磊到了院門處道:“我希望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找我媳婦兒說,她聽一次就難受一陣,你們的好處我們不想沾,但也彆給我媳婦兒添堵,明天之後喝喜酒後就彆來往了,慢走。”
“對,對不起。”
“我媳婦說不怪你,再說了,一句對不起也不能蓋過我媳婦以前受過所有的傷。”
“……”
傅磊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直老實穩重的顧衛東副師長也這麼會懟人。
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