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很快，幾乎是狼吞虎咽。
直到把最後一口食物咽下，又猛灌了一大口水。
他放下水杯，走到單人沙發坐下。
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伽羅，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無助的茫然：“伽羅…我沒和凱撒說你在這裡吧。”
“沒有。”
“我……我看了他日誌……那些話……他怎麼能……伽羅，我到底該怎麼辦？”
伽羅沉默片刻，目光掃過阿卡斯憔悴的臉，最終落在他寫滿無措的眼底。
“阿卡斯，你們需要談談。”
“談談？”阿卡斯音量不自覺地拔高，“怎麼談？我現在看到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要我去問他‘你日誌裡說喜歡我是不是真的’？！”
他語氣充滿荒謬感和抵觸。
“但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伽羅一針見血地指出，“你不可能永遠躲著他，更不可能永遠躲在我這裡。你們遲早要見麵的。”
他看著阿卡斯驟然僵住的臉色，繼續道：“凱撒既然把心意記錄下來，無論你是否通過這種方式知曉，這都已經成為了你們之間必須麵對的事實。拖延和躲避，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尷尬和難以收拾。”
阿卡斯頹然向後靠進沙發裡，用手遮住眼睛。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他的聲音從掌心中傳來，帶著悶響的脆弱。
“沒有人能真正準備好麵對這種事。”伽羅的語氣放緩些許，“但至少，你需要給他，也給你自己一個明確的態度。無論是拒絕，還是需要時間消化，總好過現在這樣無止境的猜疑和躲藏。”
“可是……”阿卡斯的聲音乾澀，“我真的不知道……”
他對凱撒，一直以來都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之情。
或許還有些互相看不順眼的競爭意識，但突然被置於這樣的情感旋渦中心，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伽羅看他這副模樣，知道再多的勸說也是徒勞。
有些坎，必須他自己邁過去。
“伽羅。如果……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阿卡斯像是溺水的人，拚命想抓住一根可能的浮木，哪怕那根浮木並不屬於自己。
“我不是你。”伽羅的聲音平靜無波，“我的選擇，不代表你的答案。”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阿卡斯滿意，他急切地追問，帶著一種刨根問底的焦躁：“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聽聽。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伽羅最終給出一個出乎阿卡斯意料的答案，“這個問題，隻有你能回答。在你找到答案之前，任何外界的建議，都可能將你引向錯誤的方向。”
“錯誤的方向……”阿卡斯喃喃重複著這個詞，“我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管什麼方向對不對。”
伽羅沒再說話。
今天說的話都快趕得上他以往四五天的說話量。
阿卡斯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
伽羅的話語、凱撒日誌裡的字句、還有自己那理不清的煩躁情緒，像一團糾纏不清的亂麻，塞滿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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