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大慶,這種話對任何一個臣子說,都足以讓對方奮起拚命。
大慶的文人還是有風骨的,皇帝雖統治萬民,但和臣屬之間還是上下級關係,而非主仆。
隻有清朝這種異族統治,臣子才會以奴才自居,甚至為此為榮。
但倭國不一樣,他們是真想當天皇的狗。
“狗......”李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也配替你們的主人做決定?也配在本王麵前指手畫腳?!”
這赤裸裸的羞辱如同鞭子,抽在每一個倭臣的臉上。
隻讓眾人麵紅耳赤,羞憤欲死,卻無力反駁。
李徹說得沒錯,在倭國的等級製度下,他們確實隻是天皇的臣仆,無權替天皇拒絕李徹的提議。
李徹越過那些顫抖的倭臣,目光再次落在了人群後方,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藤原太後身上。
“與其讓你們這群隻會亂吠的狗在此聒噪,浪費本王的時間......”
“不如讓真正能做主的人,出來給本王一個答案。”
他的目光鎖定了藤原太後,清晰地吐出幾個字:“本王說的沒錯吧,藤原王太後?”
如同平地驚雷,所有倭臣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回頭。
藤原太後隻覺得頭皮炸開,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和被看穿的恐懼瞬間席卷全身。
她精心設計的偽裝,在這位奉王銳利的目光下,竟然被一眼看破。
她不由得抬起頭,那張嬌媚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李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心中冷笑。
看穿這女人的身份並不難。
其一,倭國王室亂成這副德性,關乎生死存亡的求援,怎麼可能完全假手於外人,來找自己求和?
其二,倭國女子地位卑下如草芥,比大慶女子還不如。
這群畏他如虎的倭臣,怎敢在他麵前帶一個侍女見自己?
真相隻有一個,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眼前之侍女,便是那個連睡兩任倭國天皇的王太後!
藤原太後心知再也無法隱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緩緩站起身。
她努力挺直腰背,試圖維持最後一絲王太後的尊嚴,對著李徹的方向行了一個倭國宮廷的正式禮節:
“奉王殿下慧眼如炬,妾身藤原彰子,見過殿下。”
殿內一片死寂,所有倭臣看著他們尊貴的王太後在奉王麵前被迫揭開了偽裝,如同被剝去了華服的戲子。
巨大的屈辱感瞬間如同毒蛇噬咬著他們的心。
李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倭國最有權勢的女人。
確實生得一副好皮囊,肌膚勝雪,眉眼含情,風韻猶存。
隻是身材未免太過矮小,比例也有些奇怪,如同一個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美則美矣,卻少了份大氣,更像是一個侏儒版的尤物。
“本王剛剛說的條件。”李徹懶得廢話,直指核心,“你,可有想法?”
藤原太後臉上紅暈未退,她咬了咬下唇,目光掃過殿內那些麵如死灰的倭國大臣,突然開口道:
“殿下,此事關乎重大,涉及我倭國根本......能否請殿下屏退左右?妾身......願與殿下......單獨商議!”
此言一出,如同在死水中投入巨石!
“太後!”
“不可啊!”
“王太後豈能如此折辱自己?”
“太後,您代表的可是皇室尊嚴!”
倭臣們瞬間炸了鍋,看向藤原太後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
什麼單獨商議?
一個女子,要與奉王單獨相處,又是在這等情形下,用什麼東西來‘商議’不言而喻!
這是要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籌碼!
畢竟藤原太後也沒有什麼賢良的名聲,和白河法皇、先皇之間的事,上層圈子裡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在皇族裡亂搞也就算了,畢竟那屬於家醜。
可麵對身為征服者的大慶奉王,依舊如此。
皇室的臉麵,倭國的尊嚴,在這一刻被他們的王太後親手撕下來,踩進了泥裡!
藤原太後對他們的驚呼置若罔聞,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徹,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期待。
“滾下去!”藤原太後麵露厲色,“爾等要違抗吾之命令嗎?可彆忘了,我們來這裡要做什麼!”
眾倭臣齊齊一噎,隨即都噤了聲。
是啊,他們是來求和的。
如今倭國岌岌可危,內有亂賊,外有強敵。
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說服這位大慶奉王,否則倭國危矣。
即便為此付出倭國的尊嚴......
然而,不等那些倭臣準備帶著羞憤退下,卻聽李徹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無妨。”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那些屈辱得渾身發抖的倭臣,嘴角勾起一抹充滿惡趣味的笑容:
“讓他們留下。”
“本王......就喜歡讓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