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夢的異常舉動讓在場的精靈教徒們一臉茫然,大家左顧右盼,都想找到精靈神口中說的“故人”在哪?而超夢的眼睛死死盯著一眾教徒的最後一排,正是王棋奕所站的位置。
王棋奕恍然大悟,轉頭看向肩膀的皮卡丘,皮卡丘點了點頭表示超夢說的故人就是它。它跳下王棋奕的肩膀向大殿中央的超夢走去,人群分開兩側讓皮卡丘通過。
“你暫時隱藏自己,我跟著去。”王棋奕小聲對王靈琪交代了一句,然後緊隨皮卡丘身後,影子中的胡帕趁機躲進了王靈琪的影子,它開始準備自己的傳送門。
超夢看著緩緩向它走來的皮卡丘,周圍的一眾教徒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這隻小老鼠,一隻弱小的皮卡丘怎麼能是精靈神的故人呢?
“真的是你,皮卡丘!都隔了多久了,我記不清時間了。當初你的克隆體皮卡丘早已經去世,現在它的後代子孫都發展成部落了,你竟然還活著。我尊敬你和你的訓練家之間的羈絆。”超夢說著看向王棋奕,“你也在?不對,你不是他,你不是那個少年。”
“皮卡皮卡!”皮卡丘的話王棋奕開啟波導能聽明白,“已經過去一千年了,小智已經去世了。”
“已經過去一千年了嗎?我也已經誕生了一千年了!”超夢囔囔自語,“一千年了,我依然沒有真正領悟世界的真理,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皮卡丘沒有理會超夢牛角尖似的哲學思考,而是皮卡皮卡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建立精靈教破壞人類的文明?人類和精靈現在相處模式難道不好嗎?”
“現在的相處模式?”超夢語氣中帶著不屑,“你說的是作為人類的戰鬥工具嗎?人類有多麼貪婪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曾經的世界是怎麼毀掉的你知道嗎?眾神還計劃來到新世界毀滅所有的人類,建立一個隻有精靈的世界。”
“但是我不一樣,我不希望見到生靈塗炭,人類是有智慧的物種,比起絕大多數精靈都更具智慧,他們能幫助我探尋世界的真理。精靈教既是我追求真理的教會,也是保護人類文明的庇護所。隻有以精靈為尊,人類作為信徒仆從,這才是最完美的人與精靈的相處模式。”
超夢的這一通話是用心靈感應廣播出去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它把自己擺在了救世主的位置,精靈教是人類文明的庇護所,在場眾人紛紛再度匍匐感謝精靈神的守護。
皮卡丘被整的一時語塞,它文化程度不高,也沒啥哲學思辨,超夢說它在庇護人類,好像不是壞精靈,那就沒必要與它為敵了。皮卡丘撓了撓頭看向王棋奕,想看看王棋奕怎麼說。
“你知道曾經的世界是怎麼毀掉的?”王棋奕開口問道。
“是人類的科技。”超夢回道,“一千年來,人類的科技飛速發展,他們逐漸觸摸到了神的領域。然而貪婪的人類社會出現了內部問題,他們發動戰爭,最終打開了世界湮滅武器,整個世界徹底毀滅。精靈眾神合力將部分世界碎片轉移到亞空間,然後以秘境的形式降臨到這個維度世界。所以眾神才認為,隻有滅絕所有人類,精靈在新世界才能紮根發展。”
“原來如此!”雖然王棋奕在之前夢幻的口中了解過一些精靈世界的隱秘,但是都隻是隻言片語,現如今超夢似乎知道的更多。至於眾神要徹底滅絕人類這個說法,夢幻也提起過,這也是夢幻找他做使者的緣故。
從這一點上來看,超夢並不一定百分百是敵人,它不是站在眾神這一邊的,那就有談判的餘地。
“我代表人類非常感謝超夢閣下的仁慈。”王棋奕鞠躬一禮。
“超夢!”超夢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是它剛剛睜開眼看見這個世界,自己被泡在黃色的營養液中,全身插滿了各種管子,一個身披白大褂的研究員對著它說:你是我們製造的最完美最強大的精靈,你是超越夢幻的存在,所以我們叫你超夢。
“好久遠的名字啊!”超夢仰頭長歎一聲,“就連我也是科技的造物,而我被製造出來的一刻,就徹底摧毀了創造我的基地。這恐怕就是世界的縮影吧,人類總會利用科技創造出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從而毀滅自己也毀滅世界。”
王棋奕沉默片刻,抬眼看向懸浮在空中的超夢,語氣平靜卻堅定:“您說人類會被科技反噬,這或許沒錯。但您忽略了一點,人類同樣會在錯誤中學習。你們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或許並不一樣,如今的人類與精靈共存,正是我們用漫長時間摸索出的平衡。”
他指了指身邊的皮卡丘:“您見過它與小智的羈絆,那不是工具與主人的關係,而是跨越物種的信任。現在的世界裡,有無數訓練家與精靈並肩作戰,守護彼此的家園,這種聯結難道不比‘精靈為尊、人類為仆’更接近真理嗎?”
超夢的眼神微動,周身的能量波動泛起一絲漣漪。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王棋奕的話,又像是在與千年間的執念對抗。大殿內的精靈教徒們大氣不敢出,誰也沒想到這個人類竟敢直麵“精靈神”,還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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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麵的紅衣大主教看著王棋奕,他在腦子裡飛速搜索這人到底是誰?聽這言論不像是精靈教的信徒,反而是為聯盟說話的人,難道又有聯盟派來的間諜?不過他不用擔心,因為聯盟派到島上的間諜也不止這一個,每次都會被精靈神的精神力洗腦,要不變成精靈教的一員,要不被洗掉記憶丟出去。
皮卡丘跳上一步,對著超夢“皮卡皮卡”叫了幾聲,語氣急切又真誠。它在說,自己跟著王棋奕這段時間,見過這個世界的人類與精靈建立的羈絆與當初的世界一模一樣,曾經的精靈世界的盛況將在這個世界被重演,這比超夢說的“庇護所”要溫暖得多。
“溫暖?”超夢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動搖,“千年的時間,足夠讓記憶變得模糊。你們所謂的‘平衡’,不過是還沒走到毀滅的臨界點。人類的貪婪刻在骨子裡,就像當初創造我的那些研究員,他們渴望力量,最終被力量吞噬。”
“眾神視人類為毒瘤,它們的計劃不會停止。想要守護人類和精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類摒棄科技,回歸原始,精靈教會是人類最後的庇護所。”
“你為何這麼篤定人類會被眾神清洗,必須依靠精靈教的庇護呢?難道人類就不能和眾神對話,共同協作創造一個美麗的新世界嗎?”
“和眾神對話!哈哈哈……”超夢發出狂笑,“你覺得你們人類有什麼資格和眾神對話?”超夢說罷雙眼泛紅,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場碾壓而來。皮卡丘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浸泡在了極度粘稠的液體當中,所有的肢體都難以動彈,連呼吸都變的很困難。同樣的精神力場也將王棋奕籠罩,他的思維突然凝滯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雙眼泛白全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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