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有出現的柳絮風,此刻被五花大綁著,模仿毛毛蟲在車裡扭動著。
“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一名上了歲數的男子,邁步上車,將一道聖旨扔到了他麵前,“皇上已經下旨了,你自己看。”
自己看,自己看,他雙手被綁在身後,怎麼看?
“嗬,怎麼,我能自己長出隻手,自己打開看啊?侯爺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男人聞言,撿起聖旨,放到他麵前,確保柳絮風每一個字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柳絮風迅速掃完,才諷刺出聲,“上麵哪一點兒寫了我的名字?分明是讓侯府出人,是你寶貝自己的兒子,還是你自己惜命啊?”
“混賬!”男人憤怒地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柳絮風,“你今日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我已經將你上報給朝廷了,等你到了邊關,冊封聖旨應該也到了。”
“我,憑什麼替你們去死,你們將我從成婚當夜綁出來,哪裡將我當個人了?我娘找了你這個畜生,還真是我娘瞎了眼了。”
提及柳絮風的娘,侯爺的話語終究軟了下來,他席地而坐,坐在了柳絮風身側,“小風啊,你可知,這次你要去的,便是你娘當年拚死守護的那座城,你也不想看著你娘拚搏了半輩子才護住的城,轉手送給敵人吧?”
柳絮風轉過身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而侯爺也不再多勸,甚至直接下了馬車,“看好他,什麼時候同意了,什麼時候鬆綁,他要是一直不同意,到了賓館就把他掛在城牆上,老子倒要看看,是他的命硬,還是骨頭硬!”
“自然是骨頭硬了!”沐雪笑嘻嘻地指著正在啃骨頭的小白狗,“這小家夥,已經啃了四五天了,傻死了。”
院子裡熱熱鬨鬨的,房間內打開的窗子裡,羅溶月站在書案前,一筆一劃神情認真地寫著東西。
金瑤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沐雪,兩人齊刷刷看向,屋子裡的人,“你說小姐,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心結啊?”
沐雪眼神中的惋惜,夾雜著憤怒,“誰讓那家夥不辭而彆的呢?”
“當初就,不該將那個家夥帶回來,虧小姐還對他那麼好。”
金瑤笑著搖頭,“你說咱家小姐這幾天一直在屋內,不會是情竇初開了吧?”
沐雪翻了個白眼,情竇初開,這還真的不至於,畢竟,小姐在沒有來這邊之前,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沒事兒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寫寫畫畫。
有的時候,她甚至都插不進去話。
一隻鷹,在院子上方盤旋了好久,終於落在院子裡,話題這不就來了嗎?
“小姐!小姐,來信了。”
羅溶月將筆輕輕放下,她伸手接過信封,信上的內容她掃了一眼就遞給沐雪,“收拾一下吧,明天就回東巷羅府。”
好端端的怎麼就回去了呢?
雖然沐雪有些不明白,但她也知道小姐向來有自己的主意,小狗也就是這個時候,跑進了屋內,對著羅溶月的褲腿蹭啊蹭。
“小姐,它就是個小東西,您可彆殺它。”
羅溶月拽著小狗的後脖領,將小家夥提溜起來,這小家夥也不認生,竟然對著羅溶月的手指頭舔舌頭。
她將小狗,抱在懷中,手輕輕摸著小狗的腦袋,“是個有用的,留著有用,明天它應該會很棒。”
結果,這隻被稱作是一個有用的家夥,大早上就開始叫,一個勁兒的叫,羅溶月抱著一個枕頭,走出門看著和他腳麵一樣高的小家夥。
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小狗神奇地不再叫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羅溶月。
沐雪用一個小碗拿來了食物,今天的小姐,看起來整個人懶洋洋的,狀態似乎好了很多,“小姐,她應該是餓了,才把你吵醒了,我帶它去遠一點兒的地方,你在休息一會兒?”
小家夥盯著吃的眼巴巴流口水,隻是身子卻沒有挪動一步,羅溶月笑了笑,將小碗往它麵前推了推,小家夥立刻埋頭下去,高興乾飯。
“不睡了,收拾東西吧,我們該回去了。”
馬車緩緩行駛到門口,而羅府門前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華麗的馬車和這座安靜的院子,從門口裡跑出一個小廝,他掃了一眼後麵簡易的馬車,很快就上去彙報情況了。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