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那種想要將自己推離這裡的斥力以後,再結合男人不斷地勸說自己“離開”這裡,馬恩的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自己看到的其實是不可記憶者力量在自己心靈中的具現化。
而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阻止自己尋回記憶,而且這應該不是真正的不可記憶者,僅僅是他留在自己腦中的力量,這些景象和可能是力量,自己和心靈強化裝甲共同創造的。
至於自己的精神力量為何會得到強化,也是因為自己正處於“心靈強化裝甲”中,不過為什麼隻剩下了這個能力,馬恩就沒有任何的頭緒了。
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但這是最符合現狀的推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同意那個無臉男“永遠不回來”的要求,而他說自己知道這裡是哪在這種推斷下也顯得很合理,因為沒有誰比馬恩更清楚這是哪裡了。
那麼他要做的事情就顯而易見了。
馬恩在自己身體周圍再次創造了數層念力外衣,同時簡單地用念力移動了下周圍的物體,迅速地適應著被強化過的精神力量,接著在自己身周又創造了幾個更厚的橢圓形防護罩。
卡噠。
他用念力解開了門鎖,直接推了開來。
出現在外麵的景象是是條看起來很普通的寬敞走廊,雖然他在沒看到外麵有任何光源,但是走廊看起來相當的明亮,而這也給了他些許怪異的感覺。
不過既然這裡是他的心靈,這些異樣其實也還算合理,因此“全副武裝”的馬恩也沒有停歇,直接踏入了明亮的走廊中。
走廊的兩側每隔幾米就有扇和他身後這扇相似的屋門,而且全都緊緊地閉著,以馬恩在心靈維度探索的經驗來看,這種不斷重複的景象應該意味其背後的東西不是特彆重要。
而在他視野中也有著比較顯眼的東西,在走廊兩側儘頭各隱約能看到一扇門,左側那扇中裡似乎可以看到往上走的樓梯,並且還向外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柔和白光,並且門上還有個小小的牌子。
上麵寫著“出口”。
而右側的門儘頭則是深邃的黑暗,站在他的這個位置根本看不清裡麵的景象,而門上的小牌子赫然寫著血淋淋的兩個字——“回去”。
它想讓自己轉身離開這裡,不再探尋其中秘密,這和剛剛那個審問者的意圖相同,但是他們展現出來的反抗力量並沒有那麼強,就好像這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馬恩側目看了眼懸浮著的控製局麵板,接著堅定地朝著黑暗之門飛了過去。
勻速飛行了半分鐘以後,他輕輕地落在了漆黑的門前,裡麵的景象在此時依然沒法看見,而且其中也沒有什麼飄出來的黑色霧氣,就是門沒法在現實中存在的黑色平麵。
馬恩用念力試探了幾下,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東西。
接著他直接向前走了進去。
隨著幾下震顫,黑暗迅速褪去,色彩和線條在他眼前重新排列組合,綠色和弧線變成了盆栽裡的植物,白色和黑色變成了衣服,棕色和直線化作了他麵前的桌子。
而桌子對麵的男人讓馬恩熟悉又陌生,這是他在失憶以後最先見到的幾人之一。
但他早就死了。
許文醫生正神色期待地看著他: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馬恩看著這個真菌子實體說道:
“藏在這張臉下的到底是什麼?”
聽到這話許文瞬間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接著又立刻重新露出鼓勵的微笑:
“你覺得下麵是什麼,還是你以前說的什麼真菌嗎?”
馬恩搖了搖頭:
“不,我覺得是某種心靈意象或實體。”
其實這招其實也有高明之處,如果自己真的如審問者說的失去了全部能力,並且在這裡再受到什麼精神層麵的影響,的確有可能會混淆現實與幻象。
許文微微地歎了口氣:
“也算好事,那你可以理解我現在看起來像是誰嗎,你剛剛問藏在這張臉下的是什麼,那你能意識到這張臉‘表麵’上的身份嗎?”
馬恩微微挑眉道:
“許文醫生?”
聽到這話的許文略微有些興奮,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的,你的主治醫生許文,你的父母特地請我來對你進行治療,你是他們的摯愛,雖然我知道這對你有些困難,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想想他們。”
馬恩麵露疑惑:
“我有父母?”
這話讓許文頓了下,不過他還是沒將自己的低落的情緒展現給患者:
“是的,馬先生和恩小姐,不過這不是我們今天的重點,現在你能意識到我是你的醫生,而不是什麼想要邪惡的真菌怪人就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我創造的催眠脫離法的確生效了。
“可能你沒法意識到,但在這次治療前的你對現實和幻想的感知遠比此刻模湖,前幾天的你似乎正以為自己在和什麼教會的審判官打架,根本不記得審判庭這種東西早就消失了。”
馬恩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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