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更大了。
江劍心裡起了火氣,大聲道,“我是還不是看你可憐才要給你東西,一個沒有根基的妖物,難道還真以為我稀罕……”
忽然,一隻作壁上觀的師兄神色變了,開口打斷他,語帶訓斥,“不要胡鬨!”
江劍現在顏麵掃地,怎麼忍下去?
他當然知道不能繼續說了,再說就要鬨大了。
但如果不說,這些人會怎麼想自己?
正要硬著頭皮開口,突然某種似曾相識的寒意爬上後背。
他下意識轉頭朝身後看去,瞬間失了聲。
一片靜寂。
不遠處幾位麵色難看的長老正簇擁著一人站在亭子外,目光深沉地望向這邊。
為首的那人像朵冰冷的高嶺之花,淡漠倨傲。
垂眸俯瞰人的樣子,像在看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碾壓之感橫生。
江劍後背發涼。
雖然先前隻在心法課上遠遠見過這位太子殿下一麵,也絕不會忘記他的模樣。
反應過來後,他立即上前賠禮。
“殿下,弟子失禮,剛剛是在與師妹打鬨呢……”
唐玉箋眼皮一跳,心裡惴惴不安。
誰在跟他打鬨?她可沒有跟他打鬨。
太子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徑直忽略了他。
緩慢的,將目光移到唐玉箋身上。
如有實質,仿若千鈞重。
燭鈺看著她纖細的脖頸,依次向下,看過兔子一樣微紅的眼睛,蒼白的皮膚,抿起的唇瓣,和垂在身後細軟的長長的白發。
嗓音都透出凍人的寒氣,“將這衣服換了。”
唐玉箋一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仙域的人都知道殿下冷漠高傲,卻極少對一個姑娘家說這種重話。
唐玉箋倒是有些習慣,因為燭鈺麵對她時,總有許多變幻莫測的壞脾氣。
可往往又不會真的罰她,所以她倒不是很害怕。
隻是這麼多人看著呢,她有些不好受。
接著就聽見頭頂一道冰冷的嗓音,質問的是不遠處那幾個跟來的長老。
“我倒是不知,無極現在招納弟子,已經不看品行了。”
聽聲音,已經明顯帶著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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