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之人不需要睡覺的,唐玉箋是需要的,她天不亮就被喊醒,出門時一想到今日本該是休沐日,更是心灰意冷。
鶴仙童子守在門外,見唐玉箋習慣性朝著金光殿走,例行每日告彆,出言提醒她,“不必去了,殿下昨夜就走了。”
唐玉箋一愣,“昨夜?”
?昨天睡前太子殿下不是還過來給她送衣服,怎麼昨夜就送走了?
而且他不是剛回來嗎?
今日的鶴仙童子高冷得很,一個字都不願意跟她多說的樣子。
唐玉箋試探性地問,“你是鶴幾?”
聞言,少年臉上露出一抹被冒犯了一般的淡淡不悅,還是告訴她,“鶴柒。”
“啊。”
看來鶴七是冰山類型。
和太子一樣呢。
塑金身須得點靈成仙後才行,沒有什麼難事,唐玉箋的玉牌早就交了上去,可是塑金身時遇到了一點問題,她沒想到會這麼疼。
整個人像跌入寒潭,又像掉進火爐。
每一根手指都似拆開了重塑一遍,疼到她都恍惚了,不知天地為何物。
唐玉箋幾乎維持不住盤坐合掌的姿勢,可太子昨夜叮囑的話一直在耳邊,讓她不敢有片刻鬆懈,雙手忍著疼痛結出繁複的印法。
結印和心法唐玉箋背了少說有三百遍,早就爛熟於心,指尖漸漸環繞出淡淡的金光,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天地靈氣的湧動,能感覺到身體正一點一點變得無比通透,閉上眼是隻能看到自己的每一寸經脈。
塑金身,煉凡胎,化仙骨。
靈力從天地間彙聚而來,如同潮水般湧入她的體內,可轉瞬間又如沙漏般緩慢流出。
身體卻又因疼痛不停顫抖,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脈都在抗拒著這種壓迫,仿佛要將她撕裂。
時間開始變得緩慢而冗長。
不知過了多久。
體內倏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那是她的筋骨在重塑,血肉在蛻變。
唐玉箋疼到眼睫上都掛了一層霧氣。
終於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變輕,仿佛與周圍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
推門出去時,鶴仙童子等在門口。
他身份特殊,若是無端出現於人前,恐怕會引起旁人的恐慌,所以一直等在後門。
見唐玉箋出來後,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隨即遞給她一枚水頭通透溫潤的玉環,和一把精巧的銀霜劍。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