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分彆了近兩年,可現在這種熟悉的感覺,仿佛瞬間將她拉回了過去。
中間那段漫長的時光,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
肩膀沉了下去。
長離的下頜壓在自己肩頭,臉貼著她的脖頸,呼吸均勻而綿長。
竟然睡著了。
他的手臂像抱孩童一般將她輕輕環住,手掌還無意識地控住她的後頸,像纏繞生長的藤蔓。
唐玉箋臉頰發燙,頭腦莫名也跟著昏昏沉沉的,鼻尖貼在他發絲上,總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異香。他的肩膀比記憶中寬厚了許多,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不知什麼時候,她也睡了過去。
她記得睡著時,明明是長離靠在她身上,可醒來時,她卻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裡。
唐玉箋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長離的聲音帶著剛醒來的低啞,語氣無辜:“昨夜阿玉說冷,自己鑽過來抱住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唐玉箋聞言,耳根一熱,急忙想要起身。
長離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目光也緊緊鎖住她,“阿玉為什麼現在和我這麼生分?”
唐玉箋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故作平靜,“你不要多想,我是要去尋人了。”
“是嗎?”長離緩慢收回了手,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笑,“我以為阿玉有了更親近的人,就不願和我親近了。”
春月樓,金玉城內的風月之地。
樓內燈火輝煌,笙歌不絕。
一個妖奴正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哽咽,“我什麼客人都沒得罪過,怎麼就被人打暈了?還被綁了起來,和鳩公子一起被那麼多人看到……這麼丟臉的事,我不活了!”
她是樓裡的小有名氣的頭牌,平日裡備受寵愛,何時受過這種苦。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賊人,竟將她與一位一擲千金的花客用被子卷成一團,牢牢捆在了一起。
也不知那繩子是什麼材質,任憑眾人如何拉扯、刀割,甚至火燒,竟都紋絲不動,怎麼也解不開。
樓裡的小廝丫鬟們紛紛趕來幫忙,又花重金請了樓外的大妖折騰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先後鑽出來。
這事很快傳了出去,成了春月樓裡茶餘飯後的笑料。樓中的小倌花魁們一見她就掩嘴偷笑,說那繩子是捆仙繩,她怕是得罪了仙域的人吧。
可這話一出,小偷拍又覺得荒唐,這春月樓裡何時來過天族的人?
分明是無妄之災。
現在好了,她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心中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老鴇見狀已經安撫了好幾次,柔聲勸道,“彆哭彆哭,這事兒媽媽一定替你查清楚,你先回去好好歇著。”
一旁的小奴也趕緊攙扶著她,輕聲細語,“溫泉水和香胰都備好了,您先回去沐浴一番,放鬆放鬆。”
回到房中,小頭牌擦了擦眼淚,坐到鏡前,攬鏡自照,心中仍有些委屈。
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聲誠心誠意的,“抱歉。”
她頓時大驚失色,這聲音太熟悉了,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還未來得及回頭,後頸便傳來一陣鈍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唐玉箋從暗處走出,將手中的鎖靈石收好。
在房中快速搜尋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陶杯。
轉頭時瞥見一旁的浴桶和香豆,她走過去打量了一番,東西倒是準備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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