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周身氣息一滯,瞬間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擋住自己的仙家掌心凝聚淡金色光芒,朝她的額頭探過來。
就在金光即將觸及玉箋眉心的刹那,屏風後傳來清越嗓音,
“且慢。”
玉箋無法轉頭,隻看見一抹月白色下擺出現在視線中,眼前的金光立刻散了。
那人緩步走到玉箋身側站定,“玄清上仙,此女不過一介凡人,縱有疑慮,也不該對凡人擅用搜魂之術。”
被稱作玄清的仙家冷聲道,“祝儀星君多慮了,事後我自會為她洗去記憶。”
說罷又要抬手施術,卻被祝儀再次攔下。
“這隻是個凡人,”溫和的嗓音說,“搜魂之術太過霸道,稍有不慎,輕則癡傻,重則神魂俱滅。”
玄清上仙仍不鬆口,“若讓魔氣逃逸之事傳入陛下耳中,你我皆難逃責罰。”
那人毫無預兆抬手,指尖的金芒沒入玉箋額頭。
霎時間,天旋地轉。
玉箋臉上頓時血色儘失。
幸虧痛苦隻停留須臾,下一刻就被人了攔下來,“不可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斷,玄清上仙麵色冷了下來,“陛下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祝儀星君莫非忘了,百年之前上行下效的關重師兄了嗎?”
玉箋動彈不得,隻能一動不定聽著他們決定自己的生死。
“今日諸位都看到了,那魔氣貫穿此女子身體,未留任何痕跡,此事在之前見所未見。”
玄清繼續說,“那道魔息的魔性厲害至極,尋常的仙碰到都會墜入魔道,這一個凡人女子怎麼可能被魔氣貫穿身軀之後還毫發無傷?”
他轉而直視祝儀,語帶譏誚,“祝儀星君倒是憐香惜玉。若她真與魔氣有關,要如何處置?”
“那更該以禮相待。”
被喚作祝儀的仙君輕輕搖頭,“我已命仙童回無極去取法器,法器驗魔,不會傷及神魂。若真有異,再行處置不遲。”
旁邊的人似乎還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薄薄的紗幔上驀地映出一片璀璨的金紅色光芒,將整片室內都染上了瑰麗的色彩。
原本正在對峙的幾個仙同時收勢,其中一人低聲喃喃,
"天宮開宴了。”
玉箋頓時覺得周身禁錮一鬆,身體終於恢複了知覺。
鏡花樓內的樂聲不知何時停了,外頭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不絕於耳。
那些仙家已經顧不上她了,一個個都望向窗外,很快有人按捺不住地先行離去。
畢竟與天宮盛筵相比,她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玉箋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一隻有力的手臂及時將她扶起,耳邊傳來清潤的嗓音,“失禮了”。
玉箋仰頭看過去。
入目是一張俊逸出塵的麵容。仙人眉目如畫,氣質清雅,正溫和地注視著她。
“今日驚擾姑娘了。”
他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抬手為玉箋拭去額間細密的冷汗,溫聲說,“快些回去吧。”
門外有人喊了他一聲,“祝儀師兄,時辰到了,快來!”
他轉身欲走,卻在門檻處駐足。
走出去之前,又回頭看了玉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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