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燭鈺以真身下屆,天宮中僅留一縷神識化影鎮守。
但諸如昆侖虛與無儘海的結界修補這等要務,仍需他親臨處置。不過也不會耽擱太久,他一貫手段淩厲,向來速戰速決。
燭鈺正從外往回走時,眼前忽然多出一抹豔色。
一位身著緋色羅裙的婀娜美人自長廊另一端款款而來,含羞帶怯地抬眼望他。
燭鈺神色淡漠,步履未停,像眼前不過是一縷塵煙。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之際,那美人忽然絞著手中帕子,眼波流轉間輕聲問道,“大人可是喜愛這枚暖玉?”
燭鈺眸光一沉,冷眼看過去。
倒是沒想到會有人不怕自己身上的威壓,如此大膽的走過來,或許還是自己最近太過溫和了,因為唐玉箋在,思及她凡人之身柔弱,所以才刻意收斂著威嚴。
沒想到竟讓這些妖邪大膽了起來,以為近身有機可乘。
“大人隨身佩戴此玉,可見是極喜歡的。”美人雙頰飛霞,眼波漾得幾乎滴出水來,“見大人喜歡,奴家就知足了。”
鶴仙已無聲掠至簷角,卻在出手將人押下之前,見天君皺了皺眉,頓下腳步。
燭鈺垂眸,目光落在腰間那枚溫潤的玉佩上。
忽然問,“這玉佩和你有什麼關係?”
貴客聲線低沉,似玉石相叩,美人頓時身形更軟了。
她盈盈一拜,聲音軟得發膩,“大人,奴家便是春紅。”
燭鈺目光依舊淡漠,眼底掠過一絲不耐,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為這般無謂的糾纏停留,無異於他的浪費時間。
燭鈺抬步向前,鶴仙已淩空而落,隻需他一個眼神便會出手。
美人卻忽然抿了下唇,眼中帶了幾分嗔怪,“大人,莫非是小玉沒有給大人講清楚這玉佩的來曆?
您腰間這枚暖玉原是奴家親手雕刻,讓小玉代為奴家贈予……”
突然,燭鈺向前走的腳步一頓。
緩緩轉過頭。
春紅驚喜抬眸,卻見貴客眼中一片冷色。
周身氣息比剛剛更為冷峻。
她一愣,便聽見貴客的聲音像凝了一層薄冰,“你說,這玉是你的?”
……
玉箋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又陪貴客喝了半夜的茶。
她洗漱過後推門出去,想去後廚找些吃食,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手腕,拖到一旁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