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慢慢點了下頭,“多謝大人告知……”
正胡思亂想,便聽貴客頭也不抬地道,“不必收拾什麼隨行之物。女子所需之物,天宮應有儘有。”
她悶悶應聲。
“若想下界,”他抬眸,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望過來,“告知鶴拾即可來去自由。”
玉箋連應聲的力氣都沒了。
既怕黛眉過不好,又怕黛眉過得太好。
更何況黛眉要去過好日子了,自己還要在鏡花樓裡端茶送水。
真是雪上加霜。
正在此時,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在雅室中彌漫開來,幾乎分辨不出。
燭鈺忽然垂眸,眉心微蹙,俯身握住她一邊膝蓋。
她尚未反應過來,驚得下意識蹬腿,卻被對方力道極輕地捉住腳踝。
眼睜睜看著矜貴冷峻的男人在自己麵前屈膝蹲下,眉頭皺著,手掌緩緩地貼在玉箋的衣物之外,麵色很沉,“為什麼受傷了?”
玉箋茫然睜大眼睛,“大人,我沒有受傷……”
話音戛然而止。
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才發現自己杏色裙裾上不知何時洇開一小片暗紅,像是被勾破了傷口滲出的血跡。
為鏡花樓來回遞送東西的雜役,平日裡磕碰受傷都很正常。
難道是今日來時碰傷了?
可奇怪的是,她絲毫沒察覺到疼痛。
玉箋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反而讓貴客目光愈發沉了,她身上的衣裙也不合身,不知是穿得誰穿剩下的,坐起時裙擺上翹,露出兩隻腳踝。
燭鈺眉皺得更緊,抬手拂過她的小腿,像是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動作有什麼不妥。
“有人傷你?”
“無人傷我啊……”
他的語氣太過嚴肅,玉箋回過神時,隻見他修長如玉的指尖已沾上一抹紅。
殷紅襯著他冷白的膚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這感覺莫名熟悉,又有點讓人窒息。
好像是……轉生前每月都會經曆的。
隻是轉生後這具身體一直顛沛流離,大概是因為水土不服,所以從來沒有來過的……
生理期。
燭鈺正想著此地如此苛待她,不如明日就啟程回天宮。忽然感覺到掌心下貼著的身軀微微一僵。
就見小姑娘整個人如遭雷劈,像被開水煮熟了一樣,從耳尖一路到脖頸,渾身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粉色。
“大、大人,我沒事……”她訕訕地想要縮回腿。
那隻扣著她腳踝的手卻握得更緊。
兩人離得極近,燭鈺沉聲追問,“沒事為何會流血?你在替誰遮掩?”
“流血……凡人之軀,這很正常。”她羞恥得渾身僵硬,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
燭鈺卻仍盯著她,眉頭緊鎖,“你有隱疾?”
怎麼還問!玉箋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死了算了,尷尬得聲音都快聽不見,“許是……沒睡好,上火。”
“何為上火?”他眸中掠過困惑。
煩死了,玉箋簡直想哭。
神仙竟然不知道上火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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