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愕然地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青白臉色的男子,左右手各拖著一個孩子,像瘋了一般地衝過來。
這男子大約四十左右,身上沒有異能力波動,是個普通人。他左手邊拖著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右手邊拖著的是個五六歲的男孩。女孩呆呆傻傻,男孩病態怏怏。
倪細妹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了,變得難堪異常。她向那男子說:“陳濤,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能行嗎?”名叫陳濤的男子把兩個孩子往她腳邊一扔,“光顧著你的工作,你的事業,你還要這個家,還要這兩個孩子嗎?又去界點,你死在界點算了!”
倪細妹趕緊找出手套套在手上,然後把兩個孩子從地上拉起來。男孩膝蓋被這一下磕破了褲子,露出擦傷的膝蓋,疼痛之下大哭起來。
女孩磕到了腦袋,可她竟然不覺得疼痛一般,被拉起來後呆呆傻傻地竟然還笑著。
“大小姐,隊長,不,不好意思啊。”倪細妹慌亂地向燕若冰、燕通道歉,“這是,這是我丈夫陳濤他喝多了,亂說話我們的家庭關係其實還是挺好的”
“好個屁!”陳濤猛地一揮手,手掌重重地拍在她的臉頰,“離婚,今天必須離婚!”
他們的爭吵,引起了四周無數其他人的圍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異能者身體表麵有一層護體的異能力,這一巴掌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連紅印子都沒留下,隻是當著眾人的麵,侮辱性太大了。倪細妹的眼淚突地就下來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燕通趕緊把二人分開,使他們之間空出相當的距離。
“大小姐,隊長。讓你們見笑了。”倪細妹抹了把眼淚。
或許是眾目睽睽之下又有任務在肩,容不得其它事情,神情突然堅毅起來,向陳濤突然叫道:“你要離婚是吧!好!這次界點任務完成之後,我們立馬就去離婚!我也早就受夠你了!一個大男人,屁也不是,天天指望著女人賺錢養家,給孩子看病!我是異能者怎麼了,異能者就活該一個人賺錢嗎?你那麼本事,怎麼不去賺錢!怎麼賺不到錢!”
她狀若瘋顛。
在場者無不愕然。
水生隻聽燕若冰低聲向文鳳嫻說道:“這倪細妹我在會場和活動中見過兩次啊,性格挺好的,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或者是被生活逼的吧。”文鳳嫻不太了解,“看樣子她的兩個孩子都有病,花錢少不了大隊監查員的工資,肯定是不夠。”
“是的。”燕通湊近說道,“為了給孩子治病,家裡錢花光了,還欠了不少外債。大隊工作又多又忙,倪細妹對家裡的照顧就少了大隊的人關照她給她私底下捐了不少款,可這是個無底洞啊除了孩子外,雙方的老人身體也不好,花費頗多陳濤本來也是個性格挺好的人,硬生生被逼成了這副模樣。他也扛不住了。”
“倪細妹這人自尊心還強,所有人給她的捐款,都一筆筆詳細地記著,有機會就拚命地賺錢來還她除了大隊的工作外,私底下還送外賣,擺地攤沒有人能想到燕家的護衛隊領導會活到這個份上”
水生在旁聽得心中一陣淒然,想想自己無依的身世,想想父母都不知道是誰,感同身受。
聽著倪細妹近乎歇斯底裡的嘶吼,陳濤咬牙指著她:“好!這是你說的!我在家等著你!回來就離婚!”說完,拽著兩個孩子就往回走,也不管男孩的腿拖在地上。
“哇!”男孩哭得更厲害了,可陳濤如同未聞。
倪細妹一直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遠離,眼角有淚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