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山驍騎大營中心最高的那頂帳子,就是中郎將的帥帳。
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秦瓔站在了這頂帳子前。
豐山驍騎中不缺牲畜運力,可謂家大業大,帥帳幾乎是四室一廳的大宅。
帳前木樁圈出的圍欄裡,有一杆子帥旗,旗杆幾乎有兩個碗口粗,上麵拴著一頭騎獸。
看著像是一匹極為神駿的馬,雪白皮毛在赤霞地區獨特的光下散發銀色光暈。
長長紫藍色鬃毛打著卷垂下,眉心一支尖尖獨角似白玉。
秦瓔看見,腳步猛地站定。
接連幾個詞從腦海深處依次鑽了出來。
小馬寶莉,馬中美人兒……
獨角獸!
不怪秦瓔被國文化洗腦太深,實在是這種美麗的生物實在容易讓人聯想。
被她注視著的美麗生物呼嚕打了個響鼻。
隨著它甩動腦袋,脖子上的鑾鈴叮叮作響,也讓它身上套著的韁繩越發顯眼。
見秦瓔腳步微停,領路的士兵循著她視線看去就曉得怎麼回事。
士兵神情一言難儘,終究還是提醒道:“那是陳中郎將的坐騎,你彆靠近免得惹上麻煩。”
秦瓔還以為是陳中郎將寶貝這布靈布靈的美麗生物,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他們踏進籬笆的下一瞬,那栓在旗杆上的美馬尾巴一翹。
光天化日下,拉了幾坨熱氣騰騰的圓溜馬糞。
秦瓔恍惚間覺得,有什麼濾鏡悄然破碎了。
領路的士兵神色大變,喊道:“快走!”
說罷,他埋頭就跑。
左右已經出言提醒過了,哪還有功夫管秦瓔死活。
跑了沒兩步,身側一個人嗖一下從他身邊竄過。
一身罩袍看著神秘得很的沙族薩滿,跑得比他還快。
雙手拎著罩袍下擺,毫無形象可言。
士兵來不及感歎她的求生欲,剛剛造出幾坨糞便的美麗駿馬後蹄一揚。
像是打雪仗一樣,把它新鮮拉的糞便連踩帶踹,朝著秦瓔二人這邊踢來。
一股子難言的發酵臭氣在空氣中彌漫。
士兵歪頭看秦瓔時速度慢了些,屎到淋頭。
他被臉上溫熱澆得一懵,就見秦瓔已經閃身進了帳中。
身上臟汙的士兵呆站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帳子門簾悄麼掀開一條細細的縫,陳中郎將露出一隻眼睛對他嫌棄呿呿擺手。
“彆進來啊,自己領一點幽草粉洗洗去。”
頂頭上司毫無良心,始作俑者又扭屁股去吃草料了,士兵哭喪臉一拱手離開。
門簾悄無聲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