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喜色一閃即逝後,凝為一股殺意。
地胎是禍患一枚,無論它被什麼人製造存放在這,都該儘早除去。
這裡的人間煙火,還有上神的家決不能受半分影響。
這裡是秦瓔從小長大的地方,她更不想這裡出事。
言簡意賅道:“走。”
說罷,秦瓔轉頭又想看祠堂供桌上那些玩意。
尋思,讓雷鳥先用雷劈幾下。
誰知這一看,心一涼。
長滿牙的坐屍數量不對,少了一具。
她急忙四下看時,啪嗒。
一粒碎牙從頭頂掉落在秦瓔麵前,這粒牙壓根很長,上麵還掛著牙結石。
看著都臭得要死。
秦瓔猛抬頭,一張密布牙齒的臉在她視野放大,朝她合身撲來。
她右手帝熵短刀一橫,就要動手時,斜刺裡一隻生黑鱗手爪臨空將這牙屍扼住。
一瞬間,牙齒與細鱗摩擦出吱嘎聲音。
是韓烈。
趁著謝邵迷糊之際,他將一隻手臂異獸化,扼住了這隻牙屍。
撲秦瓔的牙屍橫著扯開,被那隻手爪抓著在地麵猛砸數下。
牙齒玻璃碎片似的炸了滿地。
牙屍先還掙紮,從喉中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可接著,腦袋便被摜在地上,一下兩下後,腦袋癟癟的再不動彈。
一旁的秦瓔後退半步,讓開飛濺的牙齒,摸了摸肩頭有點萎靡的雷鳥:“我知道你累了,再努力一下。”
從下到這裡,雷鳥就不再叫,方才秦瓔遇險它也沒反應過來,一整個蔫噠噠。
雷鳥用喙在她下頜蹭了下作為回應,振翅飛起。
“電那裡。”秦瓔指幾具坐屍。
紫藍雷光閃過,屋中亮了一瞬又暗下。
滿屋的焦糊味道。
供桌上的牙屍,周身冒著黑煙,烤糊的苞米一樣。
就算是想作亂,一時半會也做不了了。
秦瓔的注意力轉向韓烈手上這隻。
這隻身上的牙被抖掉大半,露出滿身殷紅牙齦似的坑洞。
零星掛著幾顆牙要掉不掉,叫人難受。
秦瓔終還是沒忍住伸出她的罪惡之腳。
將牙屍身上牙齒撥弄下來好些,這才心裡舒坦了一點。
她籲出一口氣:“這些牙齒,鬆得不合常理。”
她用腳尖撥牙齒時,腳感覺類似在剝鬆塔。
韓烈手部恢複正常,蹲身在這具屍體旁。
端詳許久後,開口道:“胡家人,應該是在用這種屍體,使古屍牙重新生長似活牙。”
外頭那些古骨骸的牙是菌絲,在這鮮活培養皿上重新複蘇。
秦瓔聽得牙酸:“有這功夫,乾什麼不行?”
就跟牙齒較上勁了。
話說完,她自己先失笑:“不,不對,他們乾了了不起的大事的。”
她看向通往祠堂後的通道。
如無意外,地胎就在那裡麵了。
“發、發生什麼了?”身後謝邵說話結結巴巴,他好像緩過了那股勁,強撐著撐起身體。
“我們,一起,彆撇下我。”說著,他手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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