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進寶從那個黑漆漆的籠子裡,被轉移到了一個不鏽鋼托盤裡。
秦瓔嗅到了酒精的味道,有人在用意國語言對話,轉動視角一個碩大的鷹鉤鼻赫然出現在秦瓔眼前。
這人距離進寶很近,鼻頭幾乎拱到了進寶的羽毛上,他灰褐色的瞳仁注視著不鏽鋼盤裡的進寶。
進寶翅膀染了幾滴鮮血,耷拉著,流光溢彩的藍羽倒映在這大鼻子男人的眼睛裡,驚喜、貪婪等情緒肉眼可見。
這大鼻子男人用帶著南部口音的意國語道:“這裡竟然存在如此美麗珍貴的鳥兒,能查到是什麼異獸種類嗎?”
大鼻子男人一定挺久沒有洗漱,口臭頭油自然狐臭撲鼻,進寶虛弱地抬了一下翅膀,想給他眼珠子來一個電擊,被秦瓔及時安撫。
秦瓔因朋友的緣故能懂一點意國語,連蒙帶猜加上看,大致能猜出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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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手示意謝邵和宗利安靜。
謝邵宗利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以為她是想到了什麼珍貴情報,兩人同時噤聲。
秦瓔閉目,全身心沉浸在進寶那邊,竭儘全力尋找線索。
“未知。”帶著冷感的女聲以意國語回答了大鼻子男人的話。
說話的女人麵部輪廓深邃英挺,微微卷的黑色卷發束成低馬尾,身上不太和適宜的穿著短裙高跟鞋。
女人身上混血特征明顯,比起臭烘烘的大鼻子男人她要體麵很多,雖嘴唇乾裂,但好歹沒那男人那麼臭。
女人把大鼻子男推開,用一種近乎愛憐的力道輕輕撫摸了一下進寶的尾羽:“雖然不確定是什麼異獸,但它一定來自門後。”
女人臉一沉,斥責那大鼻子男人:“警告過你們不要隨意用槍,如果意外殺死這樣珍貴的樣品……”
她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秦瓔現在完全以進寶的視角看世界,從這個角度她清楚看見大鼻子男人眼中的複雜。
輕蔑,憤恨,亡命徒似的狠勁,還有忍耐。
就像一條盯著人喉嚨,又忌憚獵槍的瘋狗。
大鼻子男人故作無所謂地一聳肩,向後退開:“如果不使用槍械,我們可捕獲不了這天上飛的小家夥。”
見女人取出急救包給翅膀受傷的進寶治療包紮,大鼻子男眯了眯眼睛。
他語氣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輕嗤一聲。
“我們已經耗儘了食物和水,與其關注這隻小鳥,不如儘快想想怎麼從這裡脫身。”
“之前逃走的那家夥,是華國官方的人。”
“再不離開,我們還有這隻珍貴的小鳥,就都得陷在華國境內了。”
“該死的,當初就不該用那五個華國人做實驗。”
女人狹長,眼尾上挑的眼睛掃過來:“住口。”
女人不喜歡聽任何人的指責,不管有理無理。
她一聲厲喝:“那隻實驗體雖然還在抵抗並試圖逃走,向外界求救,但他對這裡的控製正在減弱。”
女人唇角揚起愉快弧度:“實驗體身為人類的意識正在消失,實驗體每次清醒時的恐懼都在變濃,不需要太久,我們會得到他的,又或許會等到一扇打開的門。”
“隻要耐心的,耐心的等待。”
女人說話把握十足,帶著一股愉快的勁。
就在這時,不遠處槍聲大作。
被打擾的女人下意識保護進寶,又皺緊眉看那大鼻子男:“那隻實驗體又清醒了,出去處理一下。”
大鼻子男不耐嘖了一聲,往外走時順便拿走了倚在旁邊的一把槍。
秦瓔聽見木頭人偶沉重的腳步,聽見了槍聲和打鬥聲。
看見女人對外邊的紛爭置若罔聞,雙手把進寶重新捧進了某個黑漆漆的籠子。
癭顱森林中,秦瓔赫然睜開眼睛,看向同樣察覺了些什麼都站起身仰頭看的謝邵和宗利。
“找到那些意國人了。”秦瓔站起身,“宗利看著傷員,謝邵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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