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蘭很忙,每天都很忙。
上神指點的新居住點很好,富饒,水草豐美。
好過了頭,讓她每次醒來都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當然也是有些麻煩的。
比如有懶家夥得了上神賜下的神奇房子,就開始懶散度日。
不去挖掘排水的水渠,不去修築隔熱保溫的屋頂,熱了忍著冷了也忍著。
天天遊手好閒,跪在神使居住的白石屋前禱告,祈求上神賜予食物——那種粉色的塊狀食物。
不去林子尋找食物,不耕作,不狩獵,不馴養沙鼠沙蜥……
神使不在,但忽蘭清楚記得神使說過,上神十分反感乃至於厭惡這種行為。
長此以往若是懶惰之人更多,忽蘭恐觸怒上神,上神降下天罰或者不再庇護沙民,他們將何去何從。
忽蘭曾經來找過秦瓔這神使,但秦瓔和韓烈都消失不知去向。
忽蘭也不敢問,向上神祈禱兩次沒有得到回應後,找到阿曼和烏西薩滿,商議了一套新式教育法。
秦瓔準備用帝熵送韓烈回箱子時,正好看見滿臉畫得花裡胡哨的烏西薩滿,用厚皮裹手倒拖著一根嫩綠嫩綠似柳條的枝子。
恰好,一個矮小的沙民跪在秦瓔白房子前的石板上閉眼認真禱告。
秦瓔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箱子上,就清楚聽見了他的禱告:上神啊,我不想開墾田地,請賜予我無限的糧食吧。
上神啊,我總覺得家有點窄,請你再給我一個大房子。
上神啊,我追求的姑娘不理我,請您給我的妻子,要屁股大的。
……
這家夥簡直把上神啊三個字當逗號使,絮叨了兩分鐘不帶停的,把秦瓔當成了許願機。
秦瓔聽得腦仁疼,正想告知忽蘭這種風氣要不得時,烏西薩滿倒提著枝條站在了這人背後。
這會溫度適宜,跪著禱告的沒穿上衣,佝著背正祈禱得帶勁。
烏西薩滿手中枝條帶著風聲揮出,老頭也是放牧趕羊的好手,鞭子破風聲一聽就是大行家。
厲嘯之聲響起,一枝條抽在了無禮祈禱的男人背脊。
一聲響徹綠洲的嚎叫刺破黃昏的溫馨。
“嗷———!!!”
秦瓔都聽得向後仰了一下,就見挨打那位貪心的仁兄,抓撓著後背,邊跑邊發出猴子一樣的嗷嗷聲。
綠洲有種植物,沙民們叫刺啦葉,細枝條上乍一看毛茸茸,再湊近看才發現都是極細小的刺。
刺啦葉的葉片很大纖維粗糙,可以製麻布繩索。
到這,很像秦瓔世界一種叫火麻的東西。
但是箱中世界的植物要更詭異可怕得多。
刺啦葉枝條上的細刺毒性更烈,接觸皮膚立刻帶來火辣辣的疼。
皮膚肉眼可見腫脹三倍。
且這種疼痛會隨著時間推移愈演愈烈,直到傷口被火燒一般灼成炭紅色。
韓烈恐秦瓔誤觸,曾經采了一根來給秦瓔認。
秦瓔也親眼看見過,從刺啦葉叢旁邊路過被劃破皮膚的人有多慘。
烏西薩滿還在用沙民語叫喚:“該死的懶惰渾蛋,再隨意祈禱滋擾上神,無理取鬨,就用這個搓你腚溝!”
老頭子趕羊一樣,把這家夥從白房子前驅趕開。
秦瓔還不能完全聽懂沙民語,但隻言片語間,聽得她嘴角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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